當然,兩人自然不可能以正面意義來理解他所說的“好事”了。
儘管整體上顯得很平坦,但是每個山峰都呈現出突兀的銳角狀——這樣的山容,大概是這個地域的特徵吧。冰冷而澄澈的空氣,也進一步襯托出岩石上僅有的一點綠色植物,感覺非常舒暢。
“時節為隆冬。這樣的季節還真是不太湊巧。”
從鎧甲中延伸出來的衣服隨風飄拂,盟主開口說道。
“如果是春天的話,也應該會盛開更多美麗的鮮花吧。”
站在崖邊的同一個人,接著以少年的聲音說道。
在“他”的身後,有一位少女正蹲在那裡,輕輕用手撫mo著隨風飄動的綠草。
那正是頭戴白帽、身披斗篷的三柱臣之一,巫女“頂之座”黑卡蒂。
“已經足夠了。冬天也有冬天的喜悅……而且——”
少女眯起眼睛說道:
“如今無需在高峰之巔祈求您的聲音,也能跟您交談。我,僅僅是這樣……”
“冬天有冬天的喜悅……嗎……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子忍耐討來的吧。”
“……”
這次,她並沒有回答盟主的話,只是默默地用手指撥弄著綠草。
他沒有強求回答,只是眺望著遠方的山嶺盡頭。
彷彿是為兩人祝福和助興似的——
叮啷……
一陣幽玄的琴音,在山間迴響起來。
“看似寒冬冬已去,不似春來春已至……”
在兩人身後,坐在高高的岩石上的樂師,正彈著一個古舊的琵琶唱起歌來。深深蓋住眼睛的三角帽,豎起衣領的燕尾服——以這樣的裝扮掩藏著臉面的怪異人物。
“那是暫時性的幻覺,還是迷惘時的惡作劇呢……”
那正是在不久前進入了“星黎殿”的“使徒”——“笑謔之聘”洛弗卡雷。
他是一個不受干涉、也不受迫害,同時也不會受到讚賞,只被允許在那裡演奏琵琶的特殊存在。
正因為如此。“他”現在並沒有說什麼,黑卡蒂也沒有回頭去看他。
“知道的就只有彼此的心……”
即使如此,洛弗卡雷就像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就像把自己當成點綴空氣的存在一樣,彈了兩三下琵琶,又唱出幾句即興的詩歌。
過了一會兒,一陣風吹來,少年的聲音向著背後從要塞“回到”這裡的美女說道:
“貝露佩歐露,剛才的‘使徒’是佈告官嗎?”
“是的。”
在三隻眼中的右眼上戴著眼罩的三柱臣之一,參謀“逆理之裁者”貝露佩歐露,以優雅的姿態單膝跪在岩石地面上。
她和黑卡蒂這幾天都陪伴著在山間散步的盟主,在不熟悉的陽光之下游玩。集中到“星黎殿”的“使徒”們看到她們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外界的姿態,都一個個驚愕不已.有的還氣憤得瞪眉瞪眼。對於這一點,她們也只有在內心苦笑了。
雖然她們也很清楚這種毫無防備的做法會引起成員們的不安,同時也應該有人對她們所受的待遇感到不滿。不過只要是盟主的要求,那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而且她們也明白,這種行為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確認工作。
說到要安撫眾心的話,她們最多也只能做到在重要的協議和傳令時回去“星黎殿”這一點了。剛才,她也是回去“星黎殿”接受了下屬的傳令和報告。
參謀低下頭,開始向盟主作出這幾天來最重要的報告。
“是將軍‘千變’修德南派人傳來的急報,昨日深夜。據說已經把上海外界宿總本部攻陷了。外部的基礎準備,到這裡就基本結束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