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現在——”
在燃起憤怒之火的火霧戰士萬條巧手腦海裡,浮現出昨晚的光景,挨近那個看起來瘦弱無能的密斯提斯…“炎灼眼的殺手”居然挨近他,並且還打算做出那種事…!!
“——她為煩心的多餘事而操心,對在正路上踏出這一步也感到躊躇是也。”
這個時候所謂的正路,自然是指破壞悠二這件事。
千草與亞拉斯特爾的交談中,產生了這樣的解釋,她是做一些跟警察有關的工作,而夏娜也正以那個為目標而努力(從廣義上來看,其實這兩方面也可以說是正確的。)所以,她就以此為前提說道:
“也就是說從撫養她成*人的卡梅爾小姐的角度來看,你是擔心平井緣小姐現在懈怠於學習了嗎?雖然,我也承認她在我家放鬆的時間比較多。”
“這簡直是墮落是也。”
威爾艾米娜丟出這樣的一句話,她相信憑著自己身為養育員的尊嚴,自己完全有權利這麼說,
“確定不疑的使命之劍,我們親手培養而成的偉大器皿,卻在這樣的地方——”
“威爾艾米娜·卡梅爾。”
亞拉斯特爾大聲喊住了她,他之所以這樣走,一方面是擔心她會不會說漏嘴,另一方面是斥責她對於千草有過於露骨的責備。
聽到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這樣大喊大叫過的他出的喝斥聲,千草感到有點吃驚,她由此感覺到現在討論的事情非常重要,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立場。
可是,被亞拉斯特爾喝斥後的威爾艾米娜卻沒有停下來,豈只如此,她好像機器人一樣“吱”地扭過頭來,向自己設定的啦叭怒目而視,道:
“像你這種…”
受到這種不公正且不負責任的責難,她似乎終於沉不住氣了,面無表情的她,終於噴出了憤怒的低沉聲音:
“像你這種程度的男人…站在監督人的立場上…居然展到這個局面。”
威爾艾米娜在餐桌上的兩個拳頭以能把鐵球捏碎般的力度緊握著,出“啪啦啪啦”的聲音,這完全是一副平常絕對看不到的激昂態度。
坐在她對面的千草,則很小心地惴摩著這個養育員燃燒著的憤怒之火的性質,並且冷靜地推測著剛才她說的話對少年有著何種深意。
威爾艾米娜勉強張開她那變得有些僵硬的嘴唇,
“到底…到底是。”
對犧牲了的心愛的男人的感情。
與把希望寄託與自己戰友的羈絆。
到成功為止所花費的漫長歲月。
跟少女相遇這個奇蹟中的奇蹟。
這無法代替的一切,都沉重地壓在她的肩上,最終迫使她吐露出這樣沉痛的話語:
“為了什麼,我們才花費那麼大的努力。”
可是,正因為如此,千草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疑惑之色變為疑問,接著就變成了一種理解之後的悲傷。
“卡梅爾小姐。”
威爾艾米娜以一副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的態度,抬起了怒氣沖天的臉。
“……!?”
看到千草的表情,威爾艾米娜吃了一驚。
她臉上的表情既不是恐懼,也不是感嘆,而是一種悲傷,並且這種悲傷不是來自於傷感和同情,而是令處於感情旋渦中的人產生本能畏懼感的理性威嚴,以及斥責犯錯誤者的辛酸的一種表現。
她的嘴唇吐露出致命一擊的前兆:
“為了什麼?”
“……”
(……)
威爾艾米娜連同她體內的蒂雅瑪特都馬上說不出話來,她意識到形勢對自己不利,而且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接下來的話對自己肯定是一個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