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終於出去。
江宅……夜,森寒
今夜唐寶如失眠,她一直感覺到冷,午間似有人在耳後拂過的那口氣,寒得象是從頂至踵,吹進了她的每一根骨頭裡,即使後來她奔波在外,陽光照頂,但她還是一陣陣寒顫,太詭異了,這個溫月一定要死,在解決費氏後,她一定要消失,江柏榮看她的眼神,如毒汁一樣滲透唐寶如的心肺,那種焚骨的火焰又開始烈烈的灼燒著她的神經,她發出低低的呻吟,黑夜中讓人毛髮聳立。她要怎麼死?把她的臉皮一整塊的揭下來,要讓她血肉模糊的呈現在江柏榮眼前,讓江柏榮今生再也不敢去想那張臉,江柏榮……想到江柏榮看到她零碎屍體的那一刻,唐寶如感覺自己達到了高潮。她滿足的睡去,只一會她的衣服就被汗打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體質屬火,稍微捂一下被子就淌汗,今天被子好象特別的厚。
門,嘎的被推開,一隻冰涼的手擦去她的汗,涼得那麼的舒服,“如姐姐,你又淌汗了。”聲音柔和得那樣清甜。唐寶如從睡夢中一驚坐起,屋內沒有人,然後她的眼直勾勾的看著門,睡覺前關上的門此刻敞開著,象一張張開的巨大的黑暗之口,馬上就要湧出很恐怖的東西,“卜卜卜”聲緩慢的從門外接近,啊!!!唐寶如聲嘶力竭的尖叫,她的叫聲恐怖的迴盪在江宅,震耳欲聾。
“夫人,夫人”張嬸拼命的搖晃著她,唐寶如翻著眼看著她,她一把推開張嬸,力道大得將張嬸推得轉了一個圈,她鞋子都沒有穿就衝了出去,她跑到第二個房間,她面色又青又綠,她的手握住門把,推,推不開,把手上多出了一雙手,唐寶如的眼前昏黑。
“你在瘋什麼”低吼從耳邊傳來,唐寶如聽到這聲音,如聞天籟,“柏榮”她撲入他懷裡。
江柏榮一把甩開她,象甩開一袋垃圾,“你在怕,你怕小儀?她是你最好的姐妹,你曾經說過寧願死的是你!”江柏榮目光銳鷲冷利 “你有事瞞我!”
“怕,我沒有怕,我怕什麼!”唐寶如惶急的回答,她踉蹌著走到酒櫃邊,拿起一瓶酒,酒在她手中晃動,酒液不停的從她手上流下,她好不容易把它湊進嘴邊,喝了一口,她強作鎮定“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小儀又不見了,所以才來看看。”
“我一直守著她門外,她在裡面。”江柏榮痴痴的望著門,象是透過門見到了他最愛的女人。
唐寶如的心在地獄裡焚燒。
第二天唐寶如宿疾重發,心絞痛得幾乎沒辦法呼吸,家庭醫生範一明被急召而來,“我給你藥呢,你按時吃了沒有”,範一明緊鎖眉頭,看著唐寶如灰敗的臉色。
唐寶如擺擺手“老毛病了,我不是為了這病讓你來的。”她的聲音有如破鑼。
“你的嗓子又是怎麼回事?”範一明挫敗的看著她,“我治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是治不好你呢?”範一明聲音無奈,他看著那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睛,曾經是那麼的明亮而俏皮,他看著她,一步步看著這個驕傲美麗的少女從高高在上的雲端直摔到塵底。
“我的病好不了了,我跟你說過,我要病一輩子,哪怕是地獄裡,我也要這樣!”唐寶如氣喘咻咻,臉因激動而通紅。
“你不能激動。”範一明熟練之極的將針藥推進她的體內,他一邊慢慢的推,一邊輕聲的說“你不要太擔心了,昨晚我已經聯絡上了小諾,他一切都好,從這邊新集團成立的新聞傳過去之後,那邊的計劃已經有了轉機,盛世集團的股票一直在上漲,費氏集團的股價已經開始下跌了,而且據說石油大王羅切爾已經到達宣城,估計這幾天費氏股票的下跌和他也不無關係。”
他拔出針筒,唐寶如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下來“一明,我要你去休士頓。”
“你想我去接小諾回來?”
“不,帶他走,走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