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若我救得了人,你得教我怎麼制閻王蠱。」
「好。」無雙老人一應,嫩綠身影早已消失在樹林間,茅草屋前只剩白髮老者一人。
這妮子手下血腥無數,卻從沒救過一人,因為她從不信人,對她而言,天下又有誰值得救?他倒要瞧瞧能讓她甘心相救的會是誰。
達成目的,無雙老人樂得眉角嘴角似乎都要往上飛昇,但……「哈啾,怎麼會有木屑?」揉揉鼻子,他側看茶几一眼。
茶几上的木頭三號早就不見身影,只存幾支針,穩穩的插在棋盤上。
想想,不對勁,怎麼腳底熱熱的?
頭一低,就發現自己的鞋子在冒煙,不,是整個地上都在冒煙,綠色的粉末不斷滲入黃土,冒出白色輕煙,煙霧又似帶水,漸漸腐蝕掉地上的草跟蟲跟……他的鞋子!
足尖踏地,在地上輕點幾下,無雙老人幾個縱身便往屋裡邁,要不是他輕功了得,怕是連腳都賠了。
唉,他是什麼鬼迷了什麼心竅啊,當年以為為自己找來兩個樂子,沒想到是兩尊碰不得的惡魔!
第一章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瑟琶女抱著五絃琴賣唱,鶯語繞樑,燕聲輕柔,好個呢噥細語,江南小曲,一聲一聲唱出世情薄弱,落花飄零。
景陽酒館裡商旅來去,幾桌鄉親就著小菜和白乾,談詩談情談風月,說起家鄉事,當然也不乏鄉里江湖問的趣事八卦。
「辣手毒仙是誰?」
細碎的耳語飄至窗邊一桌客人耳中,兩男三女以素菜為主,從其穿著打扮和佩劍看來,應是江湖武林人士。
他們一群人是非常醒目的過客,一身紅衣的女子柳眉杏眸,體態稍豐腴,帶著英氣的眉宇顯得蠻橫、驕縱,還有幾分目空一切的自負,問句是從她口中來的。
她身邊的女子同樣出色,雪白衣裳襯托出她孱弱嬌美,眉眼含黛,朱唇羞澀,看似弱不勝衣,由著一旁的丫鬟翠兒添飯加菜,一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模樣。
「聽旁人說,似是以貌美之姿為誘因,恣意毒害人命的妖女,但畢竟是旁人之事,我們也不好說嘴。」白衣佳人像是不願說別人壞話,但又早以妖女斷定別人的身分。
身側的青年劍士揹負三尺青鋒,星月朗朗,眉飛入鞘,身形偏瘦,五官端正,有著練家子的傲氣,但稍嫌浮躁,不夠沉穩,兩顆不安分的黑眼珠老是飄來飄去。
看其眼,如其性。
「雖說是妖女,但瞧眾人怎麼說的,那毒仙好似天仙下凡,就連有賢妻愛子的人都能為她拋家棄子,肯定是閉月羞花之姿,童師妹別問得好,免得自慚形穢。」唉,他也好想見見什麼叫天仙,就算會下毒又怎樣?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風流啊!
紅衣女子聞言,立即抽起不離身的長鞭,惱怒得想揮那青年劍士一鞭,「陶逸飛,你竟拿妖里妖氣的妖女跟我相比?!」
「什麼妖里妖氣,妳見過嗎?純粹以訛傳訛罷了,說不定全是鄉里百姓誇大了,那毒仙也不見得有我厲害。還有,青遙師妹,別忘了我是妳師兄,沒大沒小連名帶姓的喚可不成,顯得妳沒分寸。」怕鞭不長眼,陶逸飛又往後坐了點。
這師妹美則美矣,可惜性子太驕,善妒又小心眼,叫人難以承受。
「師兄又怎樣,有你這種好色又不守門規的師兄,我深感羞恥!」她每瞧一回便討厭一回,厭惡至極。
一聽,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