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沉甸甸的,思維也變得遲鈍,她模模糊糊感覺到身邊有人,卻又像隔著什麼屏障,不知道多了多久,她依稀聽見有人說話。
「她到底怎麼樣?」
「沒事,就是營養不良。」
「不良個屁,你醫術到底行不行?」
「不行你還叫我來,這女孩骨頭沒斷,身體機能正常,血檢結果就是營養不良。剛才不是已經給你看過檢驗報告,」那人停頓一下,說,「半夜你大呼小叫把我叫出來,好像她快死了一樣,現在告訴你沒事還不行?你到底希望她有事還是沒事?」
「我就是有點信不過你,你再仔細檢查檢查。」
「我看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檢查報告,半夜帶個不明的女人回家,還這麼緊張,就不怕水北多心。」
「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你別跟水北多嘴。」
「她好像醒了。」
阮棠身上發癢的感覺慢慢消退,又聽兩人說話,音量絲毫不顧忌她這個身受重傷的病人,只好醒過來。
她腦袋還發脹,奮力睜開眼,光線在眼前化成一圈光暈,籠罩在一張俊美的臉上。
這個場面多少有點令人心驚。
阮棠眨了眨眼,認出這張臉,表情先是吃驚,然後恍然,最後是懷疑。
「你也死了?」
嚴昱澤:「……」
「噗」旁邊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阮棠又艱難地把頭挪過去看,有個穿著休閒服的男人在整理包,把桌上聽診器,大瓶小瓶的藥全收起來,轉身走到床頭位置,看了一下掛瓶,彎身把針頭從她手背上拔開,熟練動作的同時還在和嚴昱澤說話,「剛量過,體溫正常,至於為什麼說胡話,可能要看精神科,不歸我管。」
「別廢話,」嚴昱澤擰著眉,臉上全是不耐煩,「麻溜滾蛋。」
休閒服男人拿著包離開,扔下一句「帳單回頭寄你。」
房間裡只剩下阮棠和嚴昱澤兩個。
她的頭還有些昏沉,眼睛已經在四周轉了一圈,陌生的房間,裝修低調奢華,被褥鬆軟蓬鬆……剛醒來的時候她太震驚,以至於沒注意到周圍,現在一看,還好——還在人間。
但眼前這一幕還是感覺有點衝擊。
嚴昱澤把臉湊近了些,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傻了?」
阮棠想給一個白眼沒成功,神經反射還是有點麻木。
嚴昱澤卻明白她的意思,「沒傻就好,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黑衣人,匕首,飛馳來的車……
阮棠腦子裡飛快地回憶起,眼皮不禁顫動一下,隨之而來的是疑問。
「你怎麼在這裡?」她用沉重的腦子思考,「難道……是你撞的我?」
嚴昱澤好看的眉頭高高抬起,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是撞車頭先著地的吧。」都撞腦殘了。
阮棠不知道這個大明星是怎麼來的那麼多粉絲,嘴巴真夠損的。
她先問了個其他問題:「我睡了多久?」
「兩天,」嚴昱澤說,「前天晚上要不是我跟在後面,你現在就該躺在實驗室被解剖了。」
阮棠記得那天晚上整條路上就沒人,只有她和黑衣人,她突的恍然,「原來是你?
嚴昱澤:「你說你跑什麼,跟見了鬼一樣,跑就跑,還不看路,被車撞的那麼慘,給旁觀者造成多大心理陰影。」
阮棠狠狠抽一口氣,卻忘了她現在身體虛弱,一口氣憋下去,差點沒喘上來,在那勻了半天的氣,等稍微有點力氣了,馬上沒好氣地說,「大晚上你穿一身黑,戴口罩和黑超,作奸犯科都是這打扮。我一個人能不害怕,能不跑嗎?」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