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衡看到兩塊透明並帶著反光的鏡片,也是嘖嘖稱奇。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厲呵道:
“區區一玩物,值得你這麼做?就算此物價值再高?能高過我景國的顏面?能高過我景國的國體?”
而蕭封冀卻斬釘截鐵的說道:“能。父王你誤會兒臣了。此物並非只是尋常玩物。兒臣費盡心思得到此物,就是為了獻給父王,因為方先生說了。只有此物,才能治好父王的遠視怯近之症。”
“我景國以孝治天下。兒臣每每想起父王批閱奏摺時,雙目疲累的樣子,兒臣就茶飯不思。景國江山,祖宗社稷,全靠父王扛在肩上。兒臣雖想為父王分憂,卻也自知才疏學淺。而當兒臣知道此物能治療父王的遠視怯近之症時。兒臣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
“因為兒臣知道。景國可以沒有我這個世子,卻不能沒有父王。”
“兒臣文不如三弟,四弟。武不如六弟和八弟。父王就算廢了兒臣這個世子,對景國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損失。兒臣願意用自己的世子之位,來換取父王一雙健康明亮的雙眼。”
此番話。蕭封冀說的情真意切,眼中帶淚。就連蕭沐衡都一時間分不清真假。
這番說辭,正是方諾教給他的。並在蕭封冀離開之時。特意安排童天元把這副老花眼鏡悄悄塞給他。
先不說這副眼鏡能不能緩解蕭沐衡的老花眼,就單單這眼鏡的在這個時代的造價,都不是尋常物件能比擬的。
蕭沐衡在龍案上久久沒有說話,如果事情真如蕭封冀所言,那他這個兒子非但沒有罪,還是一位純孝之人。
話說哪個當君王的,不希望自己兒子心裡時刻向著自己呢。難道真期盼個個都和李世民那樣來個父慈子孝啊?
“此物真如你說的那般?能治療寡人的遠視怯近之症?”蕭沐衡現在也不好輕易下結論,不知道蕭封冀說的是真是假。思索片刻後,決定還是先看看這叫眼鏡的東西再說。
“千真萬確。父王你是知道的。鴻臚寺卿李柯李大人與父親一樣患有遠視怯近之症。兒臣曾讓李大人試戴過此物。李大人帶上眼鏡後,無論是讀書還是寫字,都和壯年無異。還請父王明察。”蕭封冀高舉著眼鏡,言辭殷切的說道。
“哦?那寡人倒想試試,你起來吧。把這個眼鏡陳給寡人看看。”蕭沐衡被蕭封冀說的也動心了。
“是。謝父王。”蕭封冀這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可惜他跪的太久了。好幾次差點摔倒。
蕭封冀稍微緩解了一下雙腿的僵硬,這才緩步走上龍案,把眼鏡輕輕放在龍案上後,便又立刻退了回去。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對蕭沐衡的敬畏。
蕭沐衡很滿意他這番作態,拿起眼鏡把玩起來。剛才離的遠,還不覺得。
現在一上手,才感覺巧奪天工。尤其是那兩片透明的水晶。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他身為景王,富有一國,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剔透的水晶。別說見過了。就連聽聞都未曾有過。
“此物如何使用?”蕭沐衡問道。
“把眼睛雙腿開啟,然後用雙腿架在耳郭之上,如此一來。便能讓鏡片貼合雙目。”蕭封冀並沒有過去手把手的教蕭沐衡,只是用言語告知。
蕭沐衡一聽就明白了。畢竟眼鏡的結構極其簡單,隨便一解釋就知道怎麼做了。
蕭沐衡照著蕭封冀的說法,把眼鏡戴好。隨手就拿起案几上的奏摺翻閱了起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讓蕭沐衡徹底愛上了這東西。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清晰的看見奏摺上的文字了。可自從帶上此物後,他再看奏摺上文字,竟然絲毫不費力了。
再也不用像從前那般要找各種角度,或者眯著雙眼了。這種豁然開朗重獲新生般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