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國家、年齡、性別及生長環境都不相同,思想不同也是意料之中的,兩人不 認同對方的觀點,但不會排斥和抵毀那種不同。
而隨著談論的深入,兩人在自己的世界所認識及執著著的真理,一定會隨不同世界 的人的價值觀而慢慢發生改變吧。
紅衣少年看著昏暗的燈光下,兩張同樣認真而激烈的面容,自己的王將會變成什麼 樣子呢,紅衣少年竟有些期待了。
“那個金髮少年也並不是普通人吧。”查不出底細的帶著小廝的神秘少年,因隨同 大使前來,有拒絕檢查的權利。也許船上的人會知道他是誰,那些德克羅克來的手工業 者及商人。李亞寧暗暗想著,但身份不明就意味著有未知的危險埃兩天後。
從海面上躍升出紅彤彤的太陽,把周圍的白雲周邊染成金色,像幼時曾在書頁中見 到西方油畫時那留在記憶中最永恆的美麗。
海洋的溼氣和著清晨的氣息撲面而來,李宇深深吸了口氣。她與路伯納在房間裡呆 了兩天兩夜,上午才走出來呼吸些新鮮空氣。
路伯納的貼身小廝倚著牆角睡著了,而李亞寧從昨日就不見人影。
靜諡的氣息從身後傳來,李宇心安了一些。她並不像李亞寧所說的不需要他們啊, 李宇只有周姬、李亞寧和尚藍其中一人在身邊時,才會放下對外界的警戒之心,專心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宇殿下。”自從上船後,李亞寧第一次這樣稱呼她。
李宇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李亞寧還和平常一樣離她三尺處,不同的是他溫和的臉 此時變得凝重起來。
“出了什麼事嗎?因你昨天不見了……”李宇像恍然明白似的道,“在這船上…… 與我有關,難道是天使的資料?”
“不會是德克羅克王子吧,我記得現在的路易三世國王並無子嗣埃”因姓氏一樣, 少女開玩笑道。
沉默半晌,李亞寧道:“路伯納是德克羅克第三繼承人,世襲公爵位,領地巴布羅 郡,年僅十七歲已升為中將職位,是德克羅克建國以來最年少的將軍,同時也是元老院 及內閣最年輕的會員。”
“……將軍啊,怪不得,怪不得。”愣了一下,李宇低喃著。清晨的風還是有些冷 吧,李宇縮了縮肩,低嘆一聲。
“是誰給你的訊息。”
“褐發的唱遊詩人亨利。”
“貨艙裡的德克羅克人都聽說過路伯納公爵的大名,但見到他樣貌的人只有在巴布 羅比住過的亨利。”
“他還告訴我,”李亞寧小心措詞,“不要太接近那個少年,他是德克羅克國內著 名的惡魔公爵。”
“惡魔……公爵……”李宇曾聽說過這個名字,那還是在海蘭時接到由德克羅克探 子寫來的書信裡附有值得注意的人的名單之一。因為信中是譯名,而她沒想到公爵的年 齡竟與自己相仿。
那個知識淵博的少年若真是繼承者的話……光這樣想心中就升起了戰慄之感,如果 金髮少年成為德克羅克王的話,是會成為幽蘭最大的友邦或最具威脅的敵國呢。
“據亨利說路伯納曾在巴布羅比掀起起鎮壓運動,只有他逃了出來,而他的父母和 妹妹還不知生死。亨利流浪過許多地方,怎知又在這條船上碰見公爵,世界真是小埃”
“你覺得他的話真實嗎?”
“因是一人偏頗之言和可能是憤懣之詞,話語的可信度為五成。”
“即是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那天使般絕美又溫柔的人怎會有惡魔的稱號 。
沉默半晌,李宇道:“還是保持原樣吧。”
“宇殿下。”
“如果我有異樣,路伯納必定會查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