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貌勝潘安,也不為過的。
早在之前,就有王府僕人幫忙為張貞娘梳妝打扮的,等著迎親隊伍到了,張貞娘悽迷的雙眼慢慢溼潤了。從未想過,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會是如此匆匆,沒有爹爹,沒有兄妹,沒有祝福,只有茫然的未知。
聽到屋外的提醒聲,自有老媽子來到近前,輕聲笑道,“娘子,時辰到了,莫讓殿下多等!”
張貞娘半句未言,有些呆傻的起了身,紅色霞披裹著纖長的身子,鳳眼含淚,薄薄的櫻唇緊緊閉著。一身喜服的張貞娘,很美很美,可她的美,又帶著那麼多的淒涼和沉重。
纖足離開熟悉的房門,光彩奪目的帽子看上去有些大了。
一條紅色綢帶,中間繫著一朵美麗的紅花,一男一女,一人牽一頭,男子滿臉含笑,女子卻滿目悲傷。
大成鏢局,一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一步步走過,心中那麼的不捨。小小的花圃裡,綠意盎然,早先種下的絲瓜也爬上了旁邊的支架。
無論張貞娘舍不捨得,婚禮依舊在繼續進行,她就那樣行屍走肉般上了花轎,一路前行,直到進了新房,她都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拜天地?進門?她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與張貞娘不同,念奴兒卻坦然的很,從進門到拜天地,她都深深地記在了心裡。有些事情張貞娘不清楚,念奴兒卻心中瞭然,莫看這一場婚事鬧得沸沸揚揚,可其中的深意就只有小郡王自己知道了,按說,單單想要報復朱家,敗壞朱娘子的名聲,只娶貞娘就足夠了,為何還要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呢?
王府大院,櫻婼吩咐下人張羅著宴席之事,雖然楚王府早已落寞,真正親自前來獻禮的權貴也不多,可櫻婼還是不願弱了楚王府的威勢。往來賓客不少,但親自參加婚禮的大都是一些商戶,就算這些商戶,還是懼於趙小郡王開封府尹的身份,否則的話,誰願意花這個錢呢?
臨近午時的時候,竹炮聲還未響起,倒先聽到了一陣惱人的笑聲。隨著笑聲,一個錦袍玉冠的胖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門前。看到胖子,蘇櫻婼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可今日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也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因此她只能勉強的擠出個笑容,躬身福了一禮。
“衙內裡邊請!”
高衙內臉上笑眯眯,那隻鹹豬手卻作惡的想要去摸摸櫻婼的臉,櫻婼早就防著了,輕輕後退一步,便將頭扭向了一旁。這下高衙內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一對綠豆眼瞪了瞪,不屑的哼道,“蘇櫻婼,你不給本公子面子?”
櫻婼神色不變,小聲應對道,“衙內是來獻禮的吧,還請裡邊請!”
“獻禮?”高衙內冷笑兩聲,有些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本公子給趙無賴送獻禮?哎,蘇櫻婼啊蘇櫻婼,你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了,何苦荒廢在這楚王府呢?你看這樣如何,本公子想辦法幫你把契書拿來,你去伺候本公子如何?如今你也瞧見了,人家趙小郡王寧願娶一鏢師之女,都不在乎你,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
但凡美人,高衙內都感興趣,更何況是蘇櫻婼這樣高貴大方的女子。自從張貞娘被搶之後,高衙內心中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本來那張家小娘子應該是他高某人的,倒讓這趙無賴平白插了一槓子。也是等了許久,才等來這個機會,今日要是能將趙無賴的婚禮攪和了,那也算出了心中這口惡氣了。
高衙內如此沒有顧忌,櫻婼心中自是羞怒,不過她表面上依舊沒有變化,接著重複了下之前的話。
“衙內裡邊請!”
“你。。。。你這女人當真是不知好歹,富安,讓後邊的人把傢伙都搬上來!”
高衙內將摺扇插到腰間,擼著袖子吆喝了起來,看他那架勢,似乎要打架一般。饒是櫻婼聰明,也沒看懂高衙內想幹嘛。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