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哪裡都不忘整頓下官場,一副本王就是攝政王的架勢。不光官家怕,就連劉光世也怕,因為劉光世清楚地知道趙殿下一旦整頓洛陽,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劉某人。
看著趙殿下似笑非笑的表情,東方瑾聳聳肩,苦笑道,“屬下去一趟也無妨,不過殿下可比報什麼希望,劉光世這人詭詐的很,輕易不會鬆口的!”
“呵呵。東方先生謙虛了,先生有鬼神之才。諒那劉光世也頂不住你這張嘴的”趙殿下說話諧趣的很,饒是東方瑾這樣的厚臉皮,也有點經受不住的,殿下這話也太讓人耐人尋味了,頂不住嘴,兩個大男人嘴頂嘴,想想都惡寒。
第二天,東方瑾還是騎著馬去了洛陽,至於趙有恭,也沒有閒著,呼延慶所部殘兵已經退到洛水河畔,伊陽城裡的杜壆則虎視眈眈,如果沒有人幫忙,別說退到永寧縣城,估計連洛河都過不了。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不到,呼延慶終於退到洛水東南二十里處,此時洛水在望,再加把勁兒就能退到永寧縣了。經一日一夜急行軍,所部三千殘兵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果這個時候杜壆趕至,那情況可就危險了。自從淮西兵經歷了商洛慘敗之後,越發的覺得騎兵銳利,於是王慶搜刮民財,耗費重金打造了三千多名騎兵,而此時伊陽城裡就有兩千。
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剛想原地休息下,就看到南邊暖陽之下飄來一片青色雲彩,那是一群戰馬,馬上騎士頭纏青巾,揮舞著手中鋼刀,喔喔作響。是賊人的騎兵,呼延慶雙臂顫抖,臉色慘然,想他呼延慶出身名家,征戰幾十年,臨老了,就要死在賊兵手中了麼?呼延慶恐懼死亡,卻不會逃避,也曾想象過如何死,但那當征戰北地,死於戰陣之下,可死在賊人手中,當真有些不甘心。
此次領騎兵追殺呼延慶的乃是王慶結義兄弟,上黨清河人劉黑虎,這劉黑虎一把鋼刀罕有敵手,自酆泰身死,劉黑虎儼然成了杜壆麾下第一猛將。劉黑虎眼尖的很,縱兵前來,只一眼就看到了陣前站著的呼延慶,呼延慶實在太好人了,一頭灰白的長髮,蒼老的臉龐,大宋朝幾位領兵作戰的老將軍,除了种師道种師中,就只剩下呼延慶了。
面對淮西騎兵,呼延慶強自鎮定,令所部迅速集結,擺起方形陣要與賊兵死戰。呼延慶領兵幾十年,自然應對騎兵最好的方法就是集中兵力正面硬憾,當然這種方式贏的可能性非常低,但至少有希望,要是散開逃跑,恐怕騎兵們做夢都能笑醒的。
劉黑虎很興奮,因為他可以殺掉呼延慶了。對西京洛陽來說,呼延慶就是一個傳奇,他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兩京禁軍的精神支柱,他受人擁戴,威望十足,殺了他,勝過斬敵萬千。一份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所以劉黑虎大意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劉黑虎,他本身出身貧苦,未受過什麼正規薰陶,哪懂什麼行軍佈陣,無論是騎兵作戰,還是地上交鋒,就一個字,衝。
劉黑虎衝的很快,如風捲殘雲,勢不可擋,只是,突然間大地顫抖的更厲害了,一片銀色光芒從北邊撲來,就像泛著粼光的潮水,與此同時,劉黑虎發現地上多了一片影子,隨後簌簌聲不斷,許多淮西子弟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從戰馬上跌了下來。是定**騎兵,他們弓馬嫻熟,即使行進中,依舊能像契丹人那樣肆意散射,箭雨之下,淮西兵攻勢受阻,就這麼一點時間,大批定**騎兵已經衝到了近前,一員黑甲大漢打馬向前,朝著呼延慶拱了拱手,“呼延將軍,錢某來遲,讓你受難了。”
呼延慶哪會嫌晚,如今生機在望,高興地哈哈大笑道,“錢將軍,你來的正是時候,哪有晚的說法,正好,正好。。。。哈哈,殿下可來了?”
“殿下正在澠池,老將軍自去便可,此處交給錢某!”錢林指了指洛河方向,呼延慶也沒矯情,拱拱手下令趕緊向洛河方向撤,也不能說呼延慶不講義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