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對於自己的過去提也未提,問了,就搖頭說不記得了。那時,她已經十三歲,又不是三歲娃娃,又如何不記得以前?記不得是假,恐怕是不想提起吧。
送走了朱娘子,趙殿下也該啟程了,不過這對於師師來說,無異於一場煎熬了。本來跟了一個男人,該好好隨著他的,卻因為諸事留在了京中,好在大娘子將芷蘭留了下來,否則師師真有種不知何處下手的感覺。如今趙殿下也要走了,哪怕師師一向心性堅定清冷,依舊忍不住露出幾分哀色。趙有恭自然知道師師心中的不捨,他又何嘗願意如此?捧著美人的小臉,擠出一個柔和的笑容,“師師莫這般傷感,等北邊的事了了,本王就回京中待上些時日。”
師師果然聞言一喜,只是她生性清冷,生了一張冷麵孔,便是笑,看上去也很勉強,“官人可莫要哄騙奴家!”
“騙你是小狗,大柳樹下汪汪叫。。。。汪汪汪。。。。”
趙有恭永遠是趙有恭,哪怕已貴為關中之主,依舊保持著一身紈絝本色,這一生狗叫,讓師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頭獒犬大壯。當年趙小郡王、小阿九還有獒犬大壯,號稱汴河街三害,誰見了誰躲,現在殿下咬人的架勢,與那頭獒犬可真像呢。
師師噗嗤笑了,這次笑得很自然,她攏著趙殿下的手,深情款款道,“殿下休要這般作踐自己,奴家信你便是。”
“嗯,回吧。莫要送了。師師。你有空閒了,也幫本王留意下楊邦乂,此人若能用,儘快請到關中去!”
“官人放心,楊郎中那奴家親自走一趟!”師師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很快便領著芷蘭和萱兒返回了王府,真要看著一點點遠去,更是難受。倒不如不見呢。
本該早早離開的,但諸事一耽擱,等著領兵馬離開汴梁時,已近傍晚。從北門出發,打算先與新鄉方面的大軍匯合,出北門行了不到一里路,就在官道上停了下來,因為遠遠望去,夕陽下有一株參天柳樹,枝條新綠的大柳樹下。站著一群金甲騎兵。這些金甲騎兵各個腰纏長柄佩刀,手持紅柄短槍。趙有恭自然認識這些人的。這些人就是號稱禁軍第一衛的金槍衛,乃是專門拱衛皇宮大內的,無事絕不會外出的。
三十餘名金槍衛騎兵站在大柳樹下,在他們前方,有一員驍將,還有一個身著亮銀錦袍的俊朗公子,那公子腰繫玉牌,粉臉潔白無瑕,小小的嘴天生粉潤,眸如星辰,讓人心動不已。這俊朗公子不正是四姐兒趙福金麼,而她身邊那員金甲驍將,想來是蜀中公子,現任殿前司禁軍指揮使的金世龍了吧。
打馬向前,趙有恭嘴角含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湊近了,只好道,“四姐兒。”
趙福金並未像以前那樣露出純真的笑容,她絕世的容顏上看不出悲喜,打馬走了兩步,打量著趙有恭,輕聲道,“你這就要走?”
“是的,奉命北征賊寇,不敢耽擱太久!”
“咯咯”趙福金卻無任何徵兆的笑了起來,只是看上去那笑容裡夾雜了無數苦澀,“奉命北征?兄長何時將朝廷調令放在眼中了?堂堂秦王呢,這大婚了,又要領兵建功立業了,有此喜事,為何不跟小妹分享一下呢?若不是金將軍告知,小妹可還不知勒。”
看著趙福金如此,趙有恭好不心疼,曾經他與四姐兒何等親暱,她連親兄長都不在意,跟著他趙某人鬧下些啼笑皆非的事。可現在,變得太多了。
“四姐兒海涵,為兄也是怕說了,也是平添煩惱,倒不如不說!”
“咯咯,海涵?兄長說笑了,小妹沒能早日來送行,該是兄長海涵才是。兄長若能允許小妹相送,小妹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有什麼煩惱?嘻嘻,對兄長好點,說不定以後能保住一條命呢。”
趙福金是個純真善良的女孩,她心靈清澈,從小最恨的就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