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拿起紙張摸了摸,隨後笑道,“不錯,果然是上好的慶州紙,如此,後邊的事情也能繼續下去了。”
慶州紙,其實與宣紙差不多,不過比宣紙更厚,更滑,這種紙造價昂貴,並不對外出售,只是西夏貴族自己使用,而一品堂傳遞書信,用的就是畫有特殊印記的慶州紙。取來筆墨,東方瑾快速寫了一封信,隨後交到了魯智深手中,“大和尚,你親自帶著屍首連同這封信交到殿下手上。”
魯智深正喝酒呢,一聽這話,一口吐在了地上,指著自己的大光頭,猶自不信的瞪眼道,“軍師,你逗弄灑家的吧,讓灑家去送屍體?”
“嗯?大和尚,你不去誰去,這屍首可是萬分重要,切不能出意外,子泰和德昭要籌劃騎兵訓練之事,某家又分不開身,你不去送屍體,誰去?”
“額。。。得了,軍師這張嘴,灑家是說你不過,去便去,算灑家倒黴”魯智深倒不是怕,他就是覺得整日裡陪著一具屍體,太過晦氣。
這會兒楊志可就樂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倒黴,而且還是個整日裡眼高於頂的大和尚。
西夏宥州,趙有恭趴在視窗觀察著街上絡繹不絕的商客,來幽州已有十日,時間不短,卻是什麼都沒做。如今宥州城裡,可算得上商客雲集了,其中大多數人都是衝著那批毛皮來的,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大理商客了。大理遠在南邊,隔著一個大宋,還能跑到宥州買毛皮,可見這批毛皮有多珍貴了。
事實上大宋缺毛皮,大理更缺,西夏人倒是鎮定的很,到現在也不說什麼時候賣毛皮。趙有恭倒是能猜到西夏人的心思,估計是待價而沽吧。知道李秉祚打仗有一套,沒想到這老傢伙做生意也有兩把刷子。
“公子,公子。。。你快出來瞧瞧,店裡來了個怪人”阿娜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話沒說完,就拉著趙有恭往外走。
趙有恭也沒當回事,沒好氣的撇嘴道,“你這丫頭,瘋瘋癲癲的,什麼怪人值得大驚小怪的?這些天見到的怪人還少?”
宥州毛皮,吸引了各地商客,所以確實有許多打扮怪異之人,記得前日就看到過一個禿頭滿臉絡腮鬍的吐蕃人,那個吐蕃人明明長得五大三粗的,卻帶個大耳環,脖子裡還掛著一串核桃大小的琉璃鏈。當時可引得阿朱一陣嬌笑,後來一聽說那人是吐蕃王子宗贊,就再沒人敢笑話這位怪異的吐蕃人了。
“呀,公子,這次不一樣。。。那傢伙長得好俊,現在正纏著公主。。。啊是蕭公子呢。。。”
“什麼?有人纏著蕭公子?那你不早說?”
趙小郡王心急火燎的往外走,阿娜嘟著嘴跺了跺腳,現在怪起人來了,剛不是不感興趣的嘛。
來到走廊裡,就瞧見一身男兒裝扮的阿朱正倚著柱子嗑瓜子呢,一對圓眼珠滿是得意的笑容。順著阿朱的目光往樓下看去,只見一身藍色錦袍的蕭芷蘊坐在桌旁,身後是蹙眉而立的扈三娘。在桌旁還站著一個白袍男子,那男子生的是唇紅齒白,面冠如玉,濃眉星目,一身淡黃錦袍,手持一把棕色摺扇,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高雅氣息。
果真是一位偏偏佳公子,姿態瀟灑,笑如春風,這男子好像天生是為了迷惑女子而生的。趙有恭自認長相不俗,可今日竟看到一個長得比他還俊的男子,心中不由得不舒服起來。
“好一個小白臉。”
阿朱眨眨眼,小嘴一張,咯咯笑道,“公子也是個小白臉哦。”
“咳咳,還笑,問你啊,這是怎麼回事?”
“簡單嘍,那位自詡不凡的公子看出咱家蕭公子的女兒身了,這不,就迷上了。”
趙有恭那張泛黃的臉立馬有點黑了,這是哪來的狂徒,竟然敢跟他趙某人搶媳婦?趙小郡王蹬蹬蹬往下走,阿朱還在後邊裝出一副粗嗓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