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懷魯道:「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正因為看過,才愈發覺得深奧,學生私以為,皇上既能拿出一本,自然能拿出更多,學生著實好奇。」
景旭然的心思,譚懷魯也懂,讀書人嘛,幾個不愛書的?那《制鹼法》好似一個全新的體系,引人入勝,再思及今晚的那本《玻璃製作工藝》,就連他自己,不也心甘情願入了謝長風的套?
也罷,譚懷魯道:「辭官入研究院這等胡話就莫要再提,自明日起,散值後來尋我。」
景旭然面露喜色:「學生多謝老師成全!」
玻璃的研製也在研究院,只不過不過一處院子裡,謝長風劃了一整片的區域做研究之用,其中院落不知幾凡。
第二日傍晚,除了德親王和伊正賢依舊是孤身一人,譚懷魯帶了景旭然,而崔鴻白身後,亦跟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是崔子言,另一個也是崔家子弟,崔子莊。
不同於謝長風只打算拿來掏錢袋子,身為戶部侍郎的崔鴻白,看到了玻璃更多的用途,自然也就更上心。
「子言和子莊並無官職在身,可全力研究此物。」崔鴻白開始討價還價:「但玻璃製成後,獲利我要分三成。」
譚懷魯默默看著這老狐狸,腦中的念想來回滾了兩圈兒,終是沒出聲,他被套住了沒事,左右他也有一顆為民之心,但譚家還得再觀望觀望。
伊正賢垂眸不語,他會來,不過是為了老師和小師妹罷了,就衝著謝長風近日做的事兒,他一天三頓罵都嫌少!
德親王很肉疼,崔鴻白這老匹夫張口就要了三成,可真敢開口!就算按人頭算也,按人頭還不止三成,罷了罷了!
謝長風等了片刻,含笑應了:「可。」
《玻璃製作工藝》的謄抄本一早就送到了陸銘手裡,這會兒已經有了眉目。現在拿出來本就只是個誘餌,能讓崔家上船,是意外之喜。
於是,在場幾人又開始了夜宿皇宮的日子,深夜,結束了探討各自回房,景旭然目光不經意掃過後宮嬪妃住的方向,眼底是不可言說的情愫。
……
眨眼就是朝會的日子,一封奏摺打破了朝堂短暫的寧靜。
「孔將軍在邊關私下屯田,已有千畝之多!」
「不僅如此,他還從各處廣招人馬,那千畝良田,便是他招來的壯漢所開。」
眾人一驚,彷彿滾油入鍋。
「其心可誅,孔將軍這是想要囤兵自重嗎!」
「自古屯田等同謀逆!」
「……」
大臣們義憤填膺,為首的那幾位反而老神在在,曹國公和呂盛安不動如山,譚懷魯滿面肅容,似乎在思量什麼。
德親王簡直操碎了心,孔戟可是他侄子最大的倚靠了,這些人顯然是要拖孔戟下水,這是要砍了他侄子的左膀右臂啊!
謝長風神色淡然,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眾大臣吵得不可開交,孔戟多年戰功擺在這裡,有人想拉他下來,自然也有武將們想要保住他,畢竟,兔死狐悲。
「伊大人以為如何?」
終於有人問道伊正賢頭上了,殿內頓時靜了片刻。
伊正賢道:「孔將軍也有兩年多未回京了,不若皇上召他回京,一問便知。」
謝長風淡淡出聲:「眾位大臣以為如何?」
「臣附議!」
「臣附議!」
「……」
謝長風道:「那便召孔將軍回京。」
……
陸雲箏這些日子倒是難得的清閒,牙膏的方子交給長公主之後,她就完全不用操心了。長公主動作很快,當日就去同崔鴻白敲定了純鹼的買賣,隨後立刻安排人開始製作牙膏,不過幾天的功夫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