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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去的時候,娘娘同長公主相談甚歡。」
謝長風問:「沒說旁的?」
「娘娘讓老奴轉告皇上,皇上有正事要忙,不必管她。」
謝長風舌尖頂了頂牙,半晌輕笑了一聲:這小沒良心的。
今日朝會上,伊正賢又尋了個由頭把他訓了一頓,要說不是為了陸雲箏出氣,謝長風是萬萬不信的,御史大夫這差事可真被伊正賢用到了極致,偏生他還不能說什麼。
許是因著伊正賢開場一頓訓,以至於接下來整個朝會大家都比較平和,哪怕是商量給邊城送糧人選,也都是三言兩語便敲定了,唯獨給孔戟送糧的人,大家推諉了一番,也還是定下了。
謝長風依舊凡事由大臣們商量著來的謙和姿態,好似結果如何全然與他無關,好似當真不知道孔戟私下屯田一般。
曹國公的目光帶了幾分深究,他如今越來越看不透這位年輕的帝王了。
朝會後,眾大臣散去,謝長風本欲先去趟怡心殿,誰知卻被絆住了腳:「鹼製出來了?」
崔鴻白笑道:「幸不辱命,昨夜僥倖製出來了。」
伊正賢冷哼一聲:「原本想連夜稟報皇上這個好訊息,誰知皇上深夜繁忙,便只得作罷。」
謝長風哭笑不得,難怪剛剛被罵那麼兇,倒是不冤,任誰正高興的時候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都得來氣,誰讓人家是陸銘的親傳大弟子,看著陸雲箏長大的呢。
譚懷魯老神在在:「聽聞娘娘昨日製成了好東西,午時莫要忘了。」
崔鴻白撫了撫長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譚大人怕是要失望咯,娘娘今日可未必有心思琢磨吃食。」
伊正賢又是一聲冷哼。
被這般打趣擠兌,謝長風倒也不惱,若非他們帶人一門心思鑽研,這鹼怕是還制不出來。
製成的鹼是白色顆粒狀,像是提純過後的細鹽,嘗之生澀,略帶苦味。
雖說東西製出來了,但眾人其實並不明白有何作用,《制鹼法》上也沒寫,所以大家才急吼吼請來謝長風,看他是否知道,或者還有沒有旁的孤本。
「朕也不知。」
崔鴻白意味深長道:「不若皇上去問問娘娘?」
謝長風從善如流:「那朕先走一步。」
譚懷魯站在門邊兒,隱約擋了半邊道兒:「午時了。」
謝長風:「……」
……
等陸雲箏見到謝長風,已經是午後的事了,她也不開口,只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謝長風道:「朕沒有。」
「我知道,但皇上為何非要逼她走呢?」
「是她自己選的。」
陸雲箏嘆了一聲,輕聲道:「曹家遲早要敗,何必非要讓一個無辜的丫頭攪和進去?」
謝長風伸手去攬她:「那也是她自己選的。」
陸雲箏側過身子,躲過了他的觸碰。
謝長風眉頭一挑。
「宮裡宮外都在傳聞,貴妃要失寵了,皇上,戲要演全套!」
「嗯?」
陸雲箏道:「皇后這些日子過於安分了,不論是被太后冤枉困在宮中,還是母妃替她洗清了冤屈之後。這不像她以往的行事方式,我總覺得有些心慌。」
「那與你失寵又有何干?」
「她心裡一直愛慕著皇上呀!若知道你當真臨幸了曹美人,不再專寵與我,定然是坐不住的。」陸雲箏道:「只要她有所行動,狐狸尾巴自然會露出來。」
謝長風眉頭微蹙:「你怎知她不是自知無望才安分下來的。」
陸雲箏搖頭:「你不瞭解她的執著。」
謝長風並不想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