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傷人,呂靜嫻忍不住叫道:「你怎能這樣說我!若非因為我嫁給你,呂家豈會對你傾囊相助?若沒有我呂家,你能否坐穩龍椅都猶未可知!」
「呂家即便沒有你,也一樣會助我,當年為了太子皇兄的那份從龍之功的承諾,呂家不惜構害八皇兄,若讓他當了皇帝,第一個就要拿你們呂家祭天!」
謝長風之所以在這裡費唇舌,實在是因著呂靜嫻擋在門前,若要離開勢必要推開她,但藥效太烈,他忍得發抖,他不敢賭。
之前呂靜嫻說手裡有太后母族曹家謀逆的罪證,他才來這一趟,此事事關重大,自是要將所有人都遣出去,卻沒想到呂靜嫻居然有這樣的膽子!
到這會兒,呂靜嫻已經沒有退路,她看出謝長風在強撐,當即不再理會他的話,舉止妖嬈地往他面前走。
謝長風抓住桌上的茶盞砸到呂靜嫻腳邊:「站住!」
「皇上!」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陸雲箏逆著光站在門口:「喲!皇后這是要在宮裡開青樓?」
呂靜嫻倏地轉身,怒道:「亂說什麼!」
看著眼前的場景,陸雲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眼裡噴著火,面上帶著諷刺的笑容:「這不是皇后嗎?原來您不是要開青樓,是打算自個兒當暗娼?」
「放肆!」呂靜嫻氣得臉都紅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容你胡言亂語?誰準你進來的!」
「到底是誰放肆?堂堂皇后,青天白日的穿成這樣,你這麼不要臉你爹孃知道嗎?」
謝長風不由輕笑一聲,看著陸雲箏囂張跋扈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帶了些許笑意。
自殿門被踹開的那刻起,他提著的心就放下了,身體裡依然難受,但他能忍到某人發完脾氣。
呂靜嫻聽到笑聲,腦子轟的一聲,都要爆開:「你不過一個小小妃子,仗著皇上的寵愛,竟敢擅闖皇后寢宮,你可知罪!」
「你對皇上用藥,你又可知罪?」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幹你何事?」
陸雲箏沒想到,都到了這份上,呂靜嫻居然還這般有恃無恐,這是當真沒把謝長風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她敢如此,無非就是仗著背後有呂家!
「呵!我跟皇上結髮夫妻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裡哭!」陸雲箏道:「皇后在宮裡呆久了,怕是不知道外頭百姓都是怎麼說的。」
呂靜嫻當然知道百姓都是怎麼傳言的,當年謝長風和陸雲箏大婚,先帝賜婚不說,還親自當了證婚人!
陸銘的學生滿天下,不知寫了多少美文佳作讚美這一段青梅竹馬的佳話,說是舉國同慶都不為過!
所以她才不甘心,所以她才要不擇手段的孕育皇子!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睜大狗眼好好看看,她這個皇后到底夠不夠名正言順!
「愚昧無知的百姓之言你也能當真?皇上若當真那般愛你,又豈會答應娶我為後?」
陸雲箏冷笑:「皇后莫不是忘了你這後位是怎麼得來的?」
呂靜嫻面色微變。
陸雲箏一字一句道:「當年,皇后之位本該是曹昭儀的,是你跪在煜太妃和皇上面前,口稱,太后在後宮隻手遮天、曹昭儀心狠善妒,若皇上只帶我一人入宮,勢必逃不過她們毒手,所以你願意入宮,替我遮風擋雨,與太后對抗!」
「你的後位,從頭到尾就是一場交易,是你們呂家與皇上的交易,而這個交易,是你一手促成的!」
「當年,皇上只提了一個條件,讓你不得以皇后分位欺壓我,在他心裡,我永遠是唯一的嫡妻!你說你不在乎,怎麼,不過區區兩年,皇后就全忘記了?」
呂靜嫻沒有想到當年的事陸雲箏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