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與陸銘相似的話,謝長風也笑起來:「那明日就讓他來瞧瞧。」
陸雲箏喜道:「我近日研究了幾道新菜,正好明日請崔大人來試試。」
「好。」
兩人靠在一起輕聲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一同睡了過去。
第二日,陸雲箏親自在廚房裡督著,指導手藝最好的玉竹燒了滿滿一桌好菜
……。
在聽聞皇上和貴妃在來長臨觀的第一天就去了後山,崔鴻白就猜到他們這一趟怕是另有謀算。
謝長風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一直寵著那丫頭,但也還是有分寸的。再說了,即便是他腦子發熱非要來,那丫頭也不會同意,這麼大老遠跑過來,必有所圖。
後來崔鴻白倒也踱去後山看了一眼,卻沒瞧出什麼不同來,只有那漫山遍野低矮的野草,倒是那野花兒還挺別致,看得他都想賦詩一首。
後來就等到了陸銘,崔鴻白撫了撫花白的長須,哼著小曲兒,一點兒都不介懷自己的邀約被拒。
「叔公,陸先生都不肯應邀,您還這麼高興?」
崔鴻白笑道:「他今日拒了我,明日必來請我。」
「為何?」
崔鴻白卻笑而不語了。
第二日一早,崔鴻白正在廊下背著手逗弄籠子裡的八哥兒,就見崔子言急匆匆過來,驚道:「叔公!陸先生邀您過去一敘。」
「都多大的人了,穩著些。」
崔子言忙站直了:「叔公教訓得是!」
「態度倒是好,就是屢教不改。」
把八哥兒逗得炸了毛,崔鴻白這才丟了小棒子,轉身慢悠悠地往外走:「今兒不必跟著我,自個兒玩去吧。」
「叔公,您少喝點兒!」
「囉嗦!」
……
陸雲箏見過崔鴻白,閒話幾句話,便乖乖退到暖閣裡,安心謄寫土豆種植指南。
給她研磨的依舊是白芷,瞧著自家娘娘不知又從哪裡弄出來本奇奇怪怪的書,她都見怪不怪了,只是看著那厚厚一本,再看看自家娘娘那慢吞吞地動作:「娘娘,要不奴婢來幫您吧。」
陸雲箏想了想,覺得也行,當即取了把小剪子,把書脊給剪了,可把白芷心疼壞了!
「娘娘您歇著就好,奴婢來謄抄就是了,何必把好好地書給拆了!」
陸雲箏頭也不抬:「去,把青黛她們三個也叫來,讓小包子在外頭守著,別讓人靠近。」
等幾人到了,陸雲箏按照目錄把書分成幾小份,一人分了一份,讓她們一起謄抄。
青黛幾人看著面前淡黃色的薄薄紙張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每個字都大小相當、排列得工工整整,好似拿尺子量過一般,不由有些驚嘆。
她們這還是第二次直面陸雲箏的奇特,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神情。
白芷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娘娘稀奇古怪的東西可多了,往後你們就知道了,快來謄寫吧!」
三人回過神,連連點頭。
陸雲箏道:「不必寫得太工整,這是印刷出來的,不是手寫的。」
「印刷?」
陸雲箏道:「對,等我們回宮,也琢磨琢磨這個。」
這下子,連白芷都心生敬佩了,自家娘娘可真厲害!
……
崔鴻白到底還是喝醉了,陸銘也差不離,兩個加起來都百歲的人了,這會兒正舉著筷子在殿內手舞足蹈,嘴裡還念著飛花令。
謝長風剛開始還能跟著應上幾句,但很快就敗下陣來,到底不是這兩位大文豪的對手。
崔鴻白遙遙向著謝長風點了點筷子:「你還差得遠呢!」
謝長風躬身:「學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