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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風灌了好幾輪湯藥,又泡了一宿的藥浴,這才徹底恢復過來。
看著陸雲箏滿身的傷痕,即便是睡著了也蹙著眉心,似有萬千憂愁。謝長風心裡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暴虐又在肆意瘋漲,叫囂著讓他立刻將呂靜嫻斬殺!
當年就不該聽了煜太妃的勸告,讓呂靜嫻入宮來與太后抗衡,結果是引狼入室!
陸雲箏心裡裝著事兒,睡得不沉,手被捏的有些疼,便幽幽轉醒,瞧見謝長風,面露喜色:「皇上,你沒事啦!」
沙啞的嗓音讓謝長風的眸光更暗了:「嗯,沒事了。」
「那我們今日能啟程嗎?」
謝長風到了嘴邊的話轉了一圈兒,笑道:「能,這會兒還早,你再睡會兒。」
「不了,路上有的是時間睡,這會兒我也睡不著。」
「好。」
一個時辰後,陸雲箏被謝長風抱著上了龍輦,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出了宮。
呂靜嫻得知謝長風當真如預期那般一個字都沒有留地離了京城,非但沒有半分逃過一劫地喜色,反而大哭了一場,自己在他的心裡,當真是不如陸雲箏一顰一笑。
……
隨著龍輦緩緩駛出京城,陸雲箏愈發的歡快,昨日種種已然被她拋到腦後,不論是太后皇后還是她們背後的曹氏呂家,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對付的,等她跟系統取得聯絡,增加籌碼,再來慢慢收拾她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更何況,跟萬千黎明百姓比起來,她們也算不得要緊的事。
此番同謝長風一道出行的人並不多,四位輔助大臣都留在了京城,一眾大臣們自然也不會上趕著跟皇帝跑,畢竟朝中大權可都握在輔助大臣手裡。
起初得知謝長風想去長臨觀,大臣們的表情意味深長,畢竟那個地方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地方。
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後,先帝幾乎血洗長臨觀,大臣們至今想起來都有些後背發涼。
不過後來,大家想起陸銘如今就在距離長臨觀不遠的地方講課,再思及前陣子落水受了驚嚇的貴妃,皇上想去長臨觀也是情有可原了。
是以同行的大都是陸銘的故交老友,亦或是有所求的。
曹美人的馬車就跟在龍輦後面,裡面佈置得很舒適,還有兩個人陪著她,都是陸雲箏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白芷和玉竹。
白芷前幾日還偷偷對她橫眉冷眼的,今日卻殷勤得很,玉竹倒是老樣子,但也會主動給她準備吃食。曹美人知道這都是陸雲箏的安排,心裡對她的感念更深。
出了京城沒多久,陸雲箏那股子興奮勁兒一過,慢慢記起身上的不適,人也開始犯困了,沒多久就靠在謝長風身上睡著了。
馬車走了一路,陸雲箏幾乎就睡了一路,謝長風那日在藥物的作用下,著實把她傷得不輕,偏又都是些難以啟齒的地方,她又不願讓旁人看,只得慢慢養著。
……
太后當日沒能見到謝長風,自然也抓不到呂靜嫻下藥的實質把柄,而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又都已經甩手出遊,不會來做這個證。
呂靜嫻自下藥失敗後,似乎也懶得再維持往日賢良淑德的模樣,與太后對峙起來絲毫不讓。
到最後,太后也只不輕不重地罰了一個月的禁閉,以及半年的俸祿,這對呂靜嫻來說不痛不癢。
那日過後,呂靜嫻回過神來,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比起突然衝過來的陸雲箏,太后的舉動顯然更匪夷所思了,堂堂太后,突然帶著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過來,顯然是胸有成竹,知道她在做些什麼。
那日若是沒有陸雲箏橫插一槓,讓太后把謝長風帶走,那她可就真真是惹了天大的禍事!
謝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