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成哦了一聲:「他那兩個子侄倒是挺有才名的,就是不知有幾分真才實學。」貴族圈子裡可太多名不副實之輩了。
孔戟道:「不必管這些,盯緊呂家,過兩日是立冬祭祀大典,呂家必有所為。」
薛明成稱是,正要說話,耳朵一動,頓時轉身打算原路返回。
孔戟打斷了他:「上樑。」
薛明成也不含糊,當即翻身蹲上了梁。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長公主迎著光立在門口,吩咐道:「守在院子裡,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
蹲在樑上的薛明成暗吸一口氣,還好他沒出去!
然而,還沒等他這口氣喘勻,就見長公主走到塌前,淡淡道:「人呢?」
孔戟故作不知:「誰?」
「剛剛飛進來的。」長公主抬了抬下巴:「孔將軍可不要太瞧不起人,本公主府可不全是酒囊飯袋。」
孔戟抬起手略微晃了晃:「公主將我帶回府,迷暈了鎖在床上,如今還想要逮我的屬下,恐怕不合適吧?」
「怎麼?你的人亂闖我公主府,還不許本宮拿人了?」
「明成他不過是避過公主一回罷了,他不知你我交情,否則斷不至於讓公主著急一場。」
薛明成捂著嘴巴,瞪圓了眼,下面這位還是他追隨多年的將軍嗎?莫不是被什麼髒東西上了身吧?
長公主挑眉:「本宮與你能有何交情?」
孔戟笑了:「公主都讓臣進了香閨……」
撲通一聲。
長公主垂眼,與摔在自己面前的薛明成看了個對眼。
薛明成翻身而起,當即跪倒:「公主明鑑,臣偶遇公主卻避而不見是得了將軍之命。」
師傅曾說過,有些鍋是絕對不能背的!
孔戟扶了扶額,突然覺得哪怕是宗鶴鳴都比眼前這個傻子要好的多!
長公主道:「不知者不罪。」
薛明成心下一喜:「謝公主!」
「往事可不追,但你今日擅闖公主府,本宮卻不能不計較,來人……」
薛明成萬萬沒想到長公主說翻臉就翻臉,不由轉頭向孔戟求救,孔戟嘆了一聲:「公主要如何才能放過他?」
長公主道:「一千兩。」
孔戟:「……」
薛明成:「……」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值一千兩!
「黃金。」
孔戟:「……」
薛明成:「……」完蛋,將軍定不會救他!
孔戟又是一聲長嘆:「臣囊中羞澀。」
「沒關係,本公主允你打欠條。」長公主看向薛明成:「你去寫,讓你家將軍簽字畫押。」
薛明成:「……」
……
「今兒是立冬了吧?」
「是,娘娘。」
呂靜嫻站在廊下,靜靜看著外面。本朝規矩,每年立冬,天子要攜百官祭祀,往年裡,她都是站在謝長風身側的那個人。雖然得不到君王寵愛,但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所帶來的權勢地位也足以讓她滿意。
如今,她雖依然住在鳳儀宮,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多年算計成了一場笑話。
可是,陸雲箏就能笑道最後?呵!
陸雲箏跟在謝長風身後,按照近些日子學的規矩,一絲不苟的執行,夢裡的這個立冬並未發生什麼大事,但那會兒呂靜嫻還在憋大招,所以陸雲箏的一顆心還是提著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祭祀的過程很順利,陸雲箏正要鬆口氣,卻突然聽到天邊兒傳來一生悶響,緊接著,地面都晃動了起來。謝長風轉身將陸雲箏拉進懷裡,所幸這場晃動不怎麼厲害,也未持續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