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意,心中的迷惑似被濃郁迷霧所籠罩著,找不到那個要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怎麼了?沈親之的屍體還在城門上掛著,她怎麼有心情去修一幅畫?”
“應是忘了。”
若說之前昔耶還覺得找不到重點,但是心一靜,聯想到沈親之信中的囑咐,已經這兩天來女谷主奇怪的舉止問話,似乎找到了答案。
七宿夢還草應是又讓人遺忘的功效。
她腦海中還記得她的夫君,但是她夢過的事情差不多都忘了。如今的女谷主,應該只是模糊的記得,沈親之去了長安,忘記了他的死,也忘記了他曾經偷走她守了十年的七宿夢還草。
她帶著滿心的歡喜,去長安尋夫,卻不知道,她的夫君其實已經下了黃泉。
小花望著女谷主臉上明媚柔軟的笑,望著那不曾經過憂愁的眼,沉默了許久,貼在昔耶的耳邊說:“約莫過幾日,她就會忘記她要去長安的事,對嗎?”
“嗯。”
所謂能令人百病皆褪,洗髓重生的七宿夢還草,原來還有這樣隱晦的功效。
在一人一鬼交流的時候,女谷主已經當先走進了一家畫齋。曲城的菜市口不好找,但是書齋畫齋卻是滿大街都是。曾有人說過,曲城常年缺少盜賊,有事官府一年到頭都接不到一樁偷盜案,是因為曲城的小偷都背井離鄉去討生活了。曲城沒有可偷的,每戶人家家裡不以儲藏奇珍異寶為榮,而喜歡書架充盈於室。那些書說貴也不貴,要去搬又太重,變成了雞肋,致使曲城成為南國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最適宜人居住的好地方。
女谷主進去不久,就滿臉不虞的走出來。
小花推了推昔耶,道:“你去問問怎麼了?”
昔耶還未走近,畫齋裡面便又出了一個人。這個人,讓小花和昔耶都是一愣——姜忘歸?他怎麼會從長安跑到曲城來?
但是無疑是姜忘歸惹了女谷主不快,小花揉著下巴,心想莫不是在畫齋裡上演了一幕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好戲。
女谷主抱著那畫軸,幾步走到昔耶的身後,一臉戒備與敵意的盯著姜忘歸。她這樣的自來熟和依賴昔耶,但讓小花有點吃醋。小花覺得昔耶是她家的,合該只保護她一個鬼,合該只站在她一個鬼的前面,為她遮風擋雨。
小花低哼了一身,把臉轉過去不讓昔耶看見。
昔耶低頭掩唇笑了笑,牽住妻子彆扭的小手。
“那人和你長得相似,可是你的親人?”女谷主一面顧著畫,一面解開纏著粗布的無寄之音,沉聲問昔耶。
“素不相識,”昔耶轉身,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裡,並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反而是有火上澆油的癖好,道:“此處人多,可到無人處。”
女谷主笑了笑,應了,便當真轉身走到了巷道深處去。
姜忘歸正要提步尾隨,抬眼再見到昔耶的時候,愣住了,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心口一痛,遠處的那個男子,有著和自己如此相仿的面貌,甚至他都能夠感覺到男子皮囊下的那顆心臟在有力的跳動,可是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為什麼這麼冷漠。
小花的醋今日似乎是吃不完的,望著姜忘歸,不高興的說:“你看你看,他那是什麼眼神!好像你是他家小妾似的,討厭討厭!”小花心底打著小算盤,既然輔政王都有豢養孌童的壞習慣,那麼父母言傳身教,說不定姜忘歸也繼承了輔政王的癖好。“他肯定在意淫你,昔耶,我討厭他。”
小花的脾氣,大概是昔耶見過的人中,最難伺候的。也是難得的,他有那幅好耐心,處處包容呵護。昔耶從袖中的荷包裡掏出一顆糖,塞進小花嘴裡,小花吮吸著甜甜的味道,卻依舊口是心非的說:“好酸好酸。”
昔耶撫額頭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