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雖冠名司徒卻也屬御靈山莊。 是御靈山莊在山下的宅府,也是花如幻手下隱者遞送情報的地方。 而司徒荏苒在外人眼裡是嶙川城中數一數二的藥商,卻不知他真實身份則是黎山藥師,更沒見過這個仙風道骨的老頭那讓人虎軀一震的真身,畢竟他可是御靈山莊的人。 花如幻和白水月到時,見那位松形鶴骨,慈眉善目的老前輩仍在埋頭擺弄他的那些藥材,那模樣就像是對待小兒一般精心呵護,生怕有什麼閃失。 木架之上層層籮筐裡平鋪著各樣草藥,看著半乾的花瓣,花如幻也能一一叫得出名字,對於藥材的熟識也是在山裡修行之時如神農一般親自嚐出來的。以至於如今依然改不了以身試藥的“好習慣” 花如幻見荏苒太過專注竟不曾發現他倆進來,便從荏苒面前的木臺之上拿起一片乳白色的,看起來像參片一樣的藥材塞進了嘴巴里嚼著消遣。 淺秋的庭院,滿是藥香,四周盛載茂竹,風穿枝葉,清氣飄然。 荏苒淺鋪著竹籮上的金盞,見差不多了才起頭:“臭小子,每次來準沒好事,好好的藥材,可貴著呢,讓你吃的跟花生米一樣。” 雖然嘴裡一陣辛辣甘麻的感覺嗆了一下,但他依然堅定是藥三分毒,剩下的七分都是對自身有益的:“藥材嘛,終歸是好的,不過這個不太好吃啊!咳咳…” “你倒是問也不問拿起便吃,遭了堵才來問我,能怨誰。此乃白附子,可是好藥材,但不可亂吃。”荏苒笑著說。 水月走過去,拿起那藥材看了看,卻並未提藥材的事:“前輩,今日是最後一次施藥,您覺得如何?” 見已回到正題,花如幻也一臉嚴肅地看了過去。 荏苒含笑看了看兩人,像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一般,朝兩人招了招手,就向內堂走去。 只見室內三側都是有些年頭的木質書架,上面滿滿當當放置著各種書籍竹卷。中間是一張寬厚的木臺,除常用的文房四寶外還有一鼎焚著檀香的松鶴銅爐和醫者常用的診箱。 進去之後荏苒掀開倒扣的墨色木盒,就指裡面的一碗血讓花如幻和白水月細看。 雖說是兩個見慣生死的大男人,但是猛然看見一碗這東西擺在面前也難免一陣反胃。 白水月許是聞到了血腥氣一進門便離得遠遠的。 花如幻吃了些藥材胃裡本來就難受的很,再看見這個更是白眼一翻差點吐出來。猛的捂著口鼻向後退了幾步,咕囔著朝荏苒大喊:“看看看,看什麼看啊,你弄一碗這東西放桌上你不噁心啊!縱使我們萬尊靈體,那還能看出花來不成,你有話快說……” 荏苒捋了捋鬍鬚,哈哈大笑道:“人人都說花靈如幻斬妖不挑眉眼,御魂不動靈弦,亦是簡如翻手,彈指揮間。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屁孩子。哈哈哈…也罷,這血是那位公子的心頭血,我已取了一部分試著溶於千百毒物,結果卻是均能化解,你們可知何故?” 聽到荏苒又來發問,花如幻和白水月二人眼睛雙雙猛的一瞪看向荏苒。 荏苒是一口氣沒吐出來又倒了回去,自己答道:“因為他體內有毒,且是至陰至毒的樂忘憂,所攝劑量雖然不大,但在體內的年份已久。所以,年宏遠是生生的被人給利用了。為他兒保命的並不是聚靈化丹而是樂忘憂。樂忘憂極毒,每隔一段時日便會發作一次,所以年宏遠需要聚靈化丹讓年克顯服下,供樂忘憂蠶食,否則便會吸食本體心魄,致使化魔,到那時年克顯必死無疑。” 白水月似是聽得明白些,說道:“您是說,有人借給年克顯治病之名,讓其服食了樂忘憂,後欺騙年宏遠那是聚靈化丹,讓年宏遠每隔一段時間便給年克顯服一次,否則便會性命不保。而自始至終年宏遠都不知道其實是樂忘憂在起作用。可是,年宏遠的目的也只是為年克顯保命,如此也算是遂了心意。” 說話間,幾隻鳥雀撲騰著翅膀從窗前飛過,打下的紫色花瓣如輕舟一般順風而下,微微卷起的白邊似是還殘留著盛放時的香氣,卻也只能落入不見陽光的牆角處,任由時光碾碎成泥。 荏苒撿起窗邊的芙蓉花瓣,看了又看,眼神裡有著說不出的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