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還有隱瞞的必要嗎?不錯,那幅畫是我所愛慕的一位公子所畫,他是赤雲有名的畫師,也是我的老師。與他一起之後,我自以為只要情在便可攜手。可是,並不是。” 晚昭抬手,劃過自己已是僵硬不堪的臉龐,極度悲憤道:“你們有誰體會過接連不斷的絕望?我,夏晚昭那個時候不過一個懵懂女子。我有女子的柔情,女子的嬌羞,更有女子該有的絕美幻想。可是,母親說我生來便有了路,哪怕荊棘叢生也要走下去。於是我便失了柔情,每天與政卷權謀為伴。” 是啊! 一個女子而已。 每走一步都像是絕情的驅趕,夢起夢碎都由不得自己。 “我只知道靈術的起始必有靈息的相持,所以你做這一切根本瞞不住。既然一開始你就把重絳扯進計劃裡,說明你們早就相識,至少在重絳進入赤雲之前,你們就已經認識,是嗎?”菩提再次確認道。 晚昭大聲答道:“是又怎樣!人就是這樣,當你犯錯的時候恨不得每個人都來踩上一腳,當看到有利可圖的時候又假惺惺的奮力討好。重絳與我相惜,自然願意助我,我們的相識本就是上天的安排。” 聽了晚昭的話,菩提即感無奈又覺得可笑。 她衝著晚昭說道:“你的目的是將整個赤雲打造成你想看到的幻象,所以你放棄一切所愛投入到女官的身份。可是,難道你真的沒有,感受過被人需要的快樂嗎?你假意的為民籌謀,做戲一般的為民著想……你可想過那個時候他們對你的感恩和敬佩都是真的。” 晚昭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她只是冰冷的注視這個對她來說陌生卻總能猜對她所想的女子。她知道,自己的內心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無情。 “我實在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懂。總之,赤雲這個墳墓已經挖的差不多了,至於能埋多少人,我們各憑本事!”晚昭簡短有力地回道。 周圍的人群,慢慢向後退散,距離中心的位置已經拉長了很遠。 這時花如幻拉起重絳的手,大聲喊道:“既然相惜,你能救她出畫卷為何又要將她封禁於祠堂密室,再怎麼說她也是替你死過的人,如此恩將仇報,不是太過無情了嗎?” “無情?哈哈哈……這就叫無情嗎?女官之路本就沒那麼好走,他們明指暗戳的重傷我的時候,是誰無情?我真心以待,被親人齊心背叛的時候,是誰無情?這個時候,她跟我說,讓我收手,還三番四次的破壞我的計劃,就只為了一個男人,一個男人而已!”晚昭幾近嘶吼地表述著自己對重絳的不滿,眼神盡是恨意。 看著晚昭越發燥動,花如幻與白水月默默地將靈息向御水菩提靠近,確保佛語不受干擾。 而對於晚昭的突然出現,御水菩提一度懷疑除了御靈山莊,還有其他的勢力在左右著局勢,甚至是不惜代價地推動著局勢。 經過幾天的瞭解和推斷,晚昭這條線明顯已經浮出水面,可總有一些說不出的不和諧在整個事件當中徘徊。它看似存在,卻又不值一提…… 御水菩提看著眼前無論是肢體還是表情都不是很自然的夏晚昭,突然一個可怕念頭在腦海中出現。 若是如此,她究竟是有多怨。 御水菩提回想著夏晚昭說過的話,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她腦子裡面迴響。 突然,御水菩提臉色一變,眼睛也直直地看向夏晚昭,雖然只是猜測,但她還是張口說道:“天影咒術,需要活人魂魄為引,身體靈力越高威力越大,起初我以為你取的是夏之蝶的魂魄,但是看來並不是,夏之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大能力。你說此咒術已無解,難道……你……” 夏晚昭略顯得意地看著御水菩提,好像是在期待她說下去。 “真的是他?” “你這樣問,是認為我不敢還是天理不容?”夏晚昭輕蔑一笑,繼續說道:“不管敢不敢,容不容,事實已在眼前,這便是真相。” 菩提聲音微顫,心有不忍道:“他是你父親,你怎麼能?” 夏晚昭突然喊道:“我怎麼不能?他的每一次重生靠的難道不是食人魂魄!而且還是至親至愛之人的魂魄。我是他的女兒,他的為人作風我自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