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的不錯,這些胭脂盒都是後面匠人在窯廬親自燒製而成,繪製手藝堪稱一絕,所以也有不少人會將它們收藏起來,偶爾看看,也是賞心悅目。”蘇方木輕輕撫摸著手裡的胭脂盒,對著菩提說道。 “令夫人她……是否身患疾病?”說完之後,菩提還是覺得有些唐突,立馬轉口說道:“啊……那個……對不起,我亂猜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蘇方木只是稍稍有些驚訝,不過一晃就恢復了溫柔的模樣,他歪著頭想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我說我成親了,你怎麼還不信。居然還去打聽了!不過也沒什麼,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沒錯,之蝶她卻是行動不便,不僅如此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怎麼會這樣?”菩提問道 “血脈裡帶的急病,說不清啊!不過我與她是生生世世的緣分,無論何時都不會放棄她。” “那你可知,夏家女官與重絳之間的仇怨?”菩提接著問道 聽到仇怨蘇方木的臉色也跟著暗了下來,他一字一頓道:“與之蝶無關!” “可是……” “這位姑娘,蘇某不管你是何人,又怎會提及那陳年舊事。但是有一點,蘇某必須要說清楚,前人之事自有前人承受,後人又何須執著呢!” 蘇方木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奈,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想深陷其中的苦楚,也許更不想的,是讓自己深愛的人身陷其中。 進去之前,菩提想過很多畫面,據理力爭,或是旁敲側擊,或是對方的惡語相向。但是,都沒有。 蘇方木的話在耳邊久久不散,菩提也不止一次的問著自己:命和命真的一樣嗎?人之命,魂之所。都是唯一,孰輕孰重,真的說得清嗎?魂消命來嘗,命散魂來補,這便是重絳和晚昭的天理迴圈嗎? 菩提像遊魂一般回到客棧,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像是想通了,卻又像是更亂了。 “你怎麼才回來?這是怎麼了?穆習習又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花如幻看著傻了一樣的如水菩提,突然緊張起來,抓著她的肩膀來回晃道:“喂!喂!” “哎呀!花如幻你好煩啊!我只是有些累了。”菩提越說越無力,好像心頭有什麼東西,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花如幻看出她似乎是有心事,於是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吵架吵輸了?” 御水菩提本就心煩,聽到花如幻這般玩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深嘆了一口氣,瞪著花如幻便是一陣數落:“花如幻!說些有用行不行!本來就是一團亂麻,解著解著好像纏得更死了。” “既然那麼煩惱,還有心情去千嬌百媚閣?” 聽到花如幻的話,御水菩提騰得坐直身子,一臉氣憤地看著花如幻道:“你跟蹤我?” 花如幻一臉不屑地說道:“我稀罕!聞聞你身上的味道,八百里外都知道你去哪兒了。” 菩提抬起袖子聞了聞,好像還真有不小的味道。 於是,撅著嘴巴嘟囔道:“若不是打聽事情,我才不去呢!還讓人家誤會,我是有所圖。” “不要說你的事了,聽聽我的。”花如幻拽過一張椅子坐在菩提前面,看樣子是準備好了長篇大論。 “容落去過以前的門店,雖然已經換了不少掌櫃,但是還是打聽出來一些事情。他說,重絳此人特別喜歡傳藝授徒,若是外地而來的她更是歡喜,但是對於買賣卻十分反感,為此和不少商家有過不愉快,大多都是說她冥頑不靈,不知好歹,忘恩負義。” “嗯,然後呢?” “然後,上任女官說服了她,但是有條件,你猜是什麼?” 見花如幻一臉壞笑,御水菩提面不改色的把手放到桌子上,用力一抓,花如幻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復了嚴肅,繼而說道:“重絳要求上任女官為她說親,而被她看上的男的名叫姜子安,就是卷宗上的懦夫,也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刺瞎了重絳的眼睛。” “不對吧!”御水菩提託著下巴,一臉質疑:“重絳怎麼會被人輕輕鬆鬆地弄瞎眼睛呢?依秋榕所說,重絳乃是兇魂,所以她還是有些法力的。即是如此,她為什麼要找著遭罪?” 花如幻也被問住了,半天沒吭聲。 “你接著說。” “哦……我……我說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