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這個粥好好喝,好像有曾經的味道。”菩提將湯匙放入粥裡攪動了一圈,香甜的氣味隨著白氣輕輕飄起。聞了,心裡一陣暖意。 雪暖放下針線,看著心事重重的御水菩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粥是殿下小時候最愛喝的,因為天生寒疾有許多東西他都不能吃,所以我問了很多人,還有宮外的大夫,藥師,才學會熬這個粥。” 菩提輕輕笑道:“小時候愛喝,長大了便不愛喝了,你們殿下還真是可愛。” 雪暖把秀活放到一邊,回想了一下,說道:“姑娘與我不同,我雖是人,但也不是,我只是繼承了這具身體的模樣,聲音,思想和記憶,但我的的確確只是一件靈器。所以有很多時候不敢奢望什麼。曾經我以為我的存在,只是為了供養靈息,供人索取。直到我遇到殿下的母親,也就是紫泉宮的凜主,她從小天賦異稟,在沒有人發現我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菩提抱起胳膊趴在雪暖旁邊,做著聽“故事”的準備。 雪暖看了看她,微微笑道:“殿下他,以前也是這般聽我講凜主的事。” 看著窗外花枝,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不寧的夏末秋初—— “雪暖,陪我練習靈術,母親說我們凜國的靈術有許多弱點,我倒要看看我凜鴛的靈術有誰能破。” 在一團雪白當中,凜鴛將凜國的御雪之術運用到極致,縱使天氣炎熱那雪花幻成的堅韌利器也久久沒有消失。 啪—— “他居然打敗了我凜慕哥哥?這不可能啊,凜慕哥的靈術是葉湑師父親授,他不可能會輸啊!對方是誰?”凜鴛絲毫不去理會掉落的茶杯,那些碎片亦像凜國的邊防一樣,被擊的粉碎。 雪暖將食指置於唇上,極力的想讓凜鴛不要太大聲:“噓~您小聲些。是霽國君主,慕容永晝。哎呀,王后不是提醒過您嗎?您不可以表現出自己的心思,記住,有我在,你就必須是一個……” “是一個廢物嗎?” “不,雪暖不敢。大局為重,我認定了你,所以那便是你的未來。” …… 雪暖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又看了看聽得出了神的御水菩提:“凜主跟您很像。” 菩提用手托起下巴,雖然聽過關於凜國的事情,但更多的還是不解:“你為什麼認定了凜鴛?既然你認定了她,為何最後她還是死了?” 聽到這兩個問題,雪暖再也抑制不住眼睛裡的淚水,他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上古靈器擇主並非小事,我乃水系靈器與凜國靈術不謀而合,我們的組合是天定,而凜鴛便是那個天定之人,她天資聰慧,靈術一學就會,最重要的是她有足夠的靈息化去我千百年來的嗜血戾氣,整個凜國唯她不可。” 菩提微微點頭,似是認可,想想佛蔻也是經過師父每日的梵音淨化和注靈穩息才平靜了那麼多年。 “第二個問題,凜鴛為何非死不可?天下人都說雪靈魄悖主才使凜鴛慘死,如今看來並非如此,究竟是因為什麼?” “因為殿下。”雪暖此時已是悲痛萬分,好似多年的委屈和冤屈統統隨著淚水流了出來“為了殿下,所以凜主必須死。” 雪暖穩了穩情緒,接著說道:“想來姑娘一定有所耳聞,說司馬明空對凜主有情,此事並非傳聞,是真的。而司馬明空對先君主有殺心也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安排好的,凜主有遠見,所以她當著司馬明空面,散了自己的靈體。凜主死後,司馬明空並沒有因為愧疚而收手。前君主、君後相繼離去,不過,凜主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司馬明空果然扶持殿下登上君主之位,也算是安了凜主的在天之靈了。” “所以作為靈器,凜鴛死後你是可以重新擇主的?”菩提試探道。 “是!”肯定之後,雪暖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既已認定凜主,她不在了,我便是殿下的人,除非身毀而不叛離!” 看著雪暖如此堅決的模樣,想來凜鴛對於她來說一定也不僅僅只是主人一般的存在,或者說應該更像是家人吧! 菩提握住雪暖的手,輕輕安慰道:“過了那麼久了,我想是時候該有新的生活,當今君主確實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