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腳步,聚集在一起,圍成一個圈,口中喃喃自語的祈禱著古老的主禱詞。西海是六州中最為貧瘠的地方,玉屏山的南面富饒,臨近西海的北面,卻寸草不生。日落黃昏之後,作為六州中的 第 071 章 。
有的旅人,還未尋到可以安身之處,被狂風捲起的沙塵迷住雙眼,腳步蹣跚著從山腰上摔了下去,皮開肉綻,卻也無人去救。在風呼嘯的空隙裡,只聽得見他們的哭叫聲,哀嚎聲。
這裡,是貧瘠荒蕪的西海,無論是江洋大盜,還是採花賊或是妙手空空兒,西海都將一視同仁的對待他。
來者,若是不死,餘生也必將在海上顛沛流離,上岸,等到下一輩子吧。
“嘿···你還撐得住嗎?”人群中有一個沙啞乾澀的聲音響起,朝著山崖之下那人摔下去的方向,等狂風將他的話語吹得支離破碎,風一過,他探頭去尋,山崖下那人已經斷氣了,他微微一怔,縮回原來的位置,卻發現那個極好取暖又避風的地方,已經在他離開的空當,被人搶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抓著樹幹,小心翼翼的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然而,好的位置早已經人滿為患,“啊···”一陣疾風颳過,他被吹了起來,“救···”忽然撞上了一堵溫熱的牆,然後他重新腳踏實地,手摸到一個人的胳膊,然後那人不由分說的甩開了他。那個人的手,冷得像是西海深處海域的水,刺進骨髓。
甚至沒有見那人轉過身來探看一下,側臉掠過一絲不耐的表情,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盤膝落地而坐了。
就在那人坐回地上的那一剎那,最強勁的那一波狂風呼嘯著掠頂而過!身邊到處都是樹木拔地而起,眾人的慘叫,每個人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都如蚍蜉一般渺小。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那個人,告訴他這樣坐著,只會被風吹走。
就在手伸向那個人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種靜謐,那個人的身邊,沒有風。就好像是永遠被狂風包圍的西海,身邊似乎無時無刻都有掛起颶風的可能,唯獨,西海的海面永遠都是靜謐無波的。
那個人坐在狂風中,動也不動,聽到四周的悲慘求助,有些嫌惡的閉上了眼睛。
“西海兇險如此,卻還是有人不自量力,獵鮫之舉,其心可誅。”那個人微白的唇突然吐出冷淡的一句話,依舊是閉著眼睛,似乎他與眾人不同,蘇世獨立。
那個人的手一直藏在袖中,微涼的指輕輕的撫摸著那一截乾枯的樹枝,他閉著眼睛,一點點的摩挲著。
風遇到他便轉了彎,吹向別處。
就在方才,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好像又看見了那朵枝頭的白薔花,他伸出手去,卻又不敢如當年那樣,隨意的將她摘下,好像看著她在枝頭綻放,迎風搖擺。然而,在一晃神之間,手中竟然已經握住了那枯萎的花瓣。白嫩的顏色褪去,只剩下她滿身是血的倚在桂樹下望著他,不斷的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花。”那緊抿著的唇微微翕合,喚著他的妻子。
咚···身後不知道是哪一個人,那樣倒黴的被風吹得撞上樹,那個人睜開眼睛然而漆黑如點墨的瞳孔並未有半點光彩。
“你好,我是棠棣。”身前趴著一個人,他借這個後天生成的避風港擋風其實有一段時間了,藉著這個奇怪的人的光,他是僅有的幾個在狂風過後,還存活的人。
風勢減小了,然而呻吟聲卻越來越大,先前為了保命,疼痛是顧不得的,此時眼瞅著沒了性命之虞,**的感受一下子就鮮活起來。
“我叫棠棣,你叫什麼名字?”男子歡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他是這群人裡受傷最輕的,當然,眼前這個神秘的人,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昔耶。”他倏地站起身,雙手攏在袖中,開始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