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出發前的幾分鐘的一段小小對話。
“那個啊,你怎麼都沒什麼表情。不愛笑嗎?”
寧語把玩著Kd手槍,看著認真檢查裝備的珀西說道。
“面對所處的情況和即將做的事情,我應該笑嗎?”
珀西停下了動作,輕歪著頭認真地盯著寧語。
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寧語接不下話茬。
寧語不知所措地動了動手,又覺得尷尬撓了撓頭,
“這個,那個,不是這意思,我......”
“我也不是這意思。”
珀西打斷了寧語的語無倫次,
“我為了更高效地戰鬥,這裡,這裡。”
珀西指了指腦袋上的幾個部位,
“都經過了電流灼燒,從而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情感。所以容我再問一下,現在這種情況我該笑嗎?這是認真地詢問。”
昏暗的環境讓寧語看不清珀西的神情,他本可以說些俏皮話應付這有些凝重的氣氛——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但這次他沉默了,並且從心中湧上了一股無法明說的悲傷和無處發洩的鬱結憤怒。
他朝珀西湊近了些,想在她臉上看出一些悲傷的神情來,這樣起碼自己能舒服些,但寧語失望了。
少女的表情依舊平淡,好似剛才那些殘酷的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一般。
能從負面情緒積極擺脫出來並迎難而上,是寧語的優秀閃光點之一,這次也不例外。
“那這次任務結束,我們當朋友吧。
我來幫你找回失去的情感!”
寧語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說道。
珀西意外地看了眼寧語。
對了,就從這做起。寧語有些興奮。
有了情感,有了喜怒哀樂,就不會只被任務束縛。
誰正常人天天就記得打工啊!
這是寧語腦子能想出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好像很蠢又好像很有用,這也許就是大智若愚。
男孩用他那個稚嫩的小手,輕輕地,輕輕地觸碰珀西從未有人踏足的領域,這也許是第一次有人嘗試接觸她。
——名為珀西“這個人”的全新世界。
儘管自己是個貧瘠到不能再貧瘠的人,無趣到不能再無趣的人,但寧語還是義無反顧踏上了這塊荒蕪的大陸。
“像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是這樣——
儘管很苦惱很不安也要大喊著這算什麼,然後調侃完幾句後發出爽朗地笑聲向前衝!”
果然這人是個白痴吧。
珀西默默地低下了頭。
“還有啊我叫寧語,你叫什麼名字,才發現我一直都沒問過......”
寧語喋喋不休起來,他好像預設了珀西同意他的方案,開始有意無意地先拉進關係。
“該出發了”
“誒?等等我,等等我......”
當朋友嗎,好像挺不錯的樣子,就考慮一下吧,
難得的。珀西常年未起波瀾的內心有著一塊石子投入,漣漪一圈一圈盪開
‘貪吃蛇’挖出的綿延通道里,兩人匍匐著前進。寧語在後面絮絮叨叨,珀西則一言不發。
很多年後,這是屬於兩人‘初識’的溫馨回憶。
“轟!”
漫天的綠色血液與殘骸紛紛落下,於昏暗的地下構成了地獄般的光景。
血液混著汗液順著臉頰滴入嘴中,沒有時間去擦拭,珀西不斷開槍轟爆擋路的蟲族。
遮蓋住右眼富含科技感紋路的長方形鏡片,稱之為‘隼鏡’
具備近距離捕捉超高速運動敵對目標,四千米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