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你被人下藥了。”一個蒼老暗啞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冰冷地陳述道。
我猜想他的嗓子應該是被煙燻壞了,嘶啞的嗓音聽起來低沉而蒼白無力。枯老的就如他此時伸出來的那隻乾癟的手,爬滿了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皺紋,看著讓人心中驚涼。
雖然大塊頭這個稱呼讓我忍俊不禁,可是睚眥居然是被人下藥了?
什麼時候?又是什麼藥?
而為什麼這個彆扭的神獸不告訴我,他肯定一早就知道自己被下藥了。
從出門的時候睚眥就開始不對勁,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下藥。當時也沒有外人,只有我、奈奈、荒王爺還有色子和戰狼。
下藥的人一定跑不出他們幾個。
我不動聲色地暗自用餘光掃著面前的幾個有嫌疑的傢伙,每個人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會是誰呢?
能撂倒神獸大人,我也算佩服他有這個勇氣。不過讓我查出來是誰,現在睚眥所受到的痛苦,我一定會加倍奉還。
“妞。”睚眥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看見他又對我笑著,只不過豆大的汗滴滾落下來出賣了他,看得出他連隱忍都是痛苦的。
睚眥大概是看出我的焦慮不安,安撫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嘴角蠕動了一下,似乎在說別擔心。
“無礙的。”身後的人又嘶啞著聲音開口說道:“不過是春。藥罷了。大塊頭,肯定能挺過來。是吧?”
春。藥?!六爺的話深深震撼我的心頭。
睚眥居然被人下了春。藥!!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此人用春。藥的目的何在?為什麼我一直在睚眥的身邊,我卻沒有中招?
一個又一個疑問在我心中盤旋。
春。藥這個詞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遙不可及,無人不曉春。藥有催情的作用,卻沒想到它還會令人如此痛苦不堪的嗎?
我帶著懷疑的目光回過頭循著身後的聲音望去。
一切彷彿都安靜下來,全場的焦點似乎都聚集在我與眼前這個人的身上,朦朧的燭火拉長了六爺佝僂的身影,就在此時,我在他黯淡的臉龐上捕捉到了幾分陰沉的眸光,我的心措手不及地突突狂跳著,是為了這個叫“六爺”的神秘人還是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
我卻不得而知。
夜深已人靜。今夜是月末,本應下弦月高掛空中,可是大風大雨的,連月亮都躲了起來。窗外的景緻都淹沒在無盡的黑幕之中,只有徐徐的夜風吹進,雖然眼看著就要入夏,雨中洗滌的夜晚還是透著微涼。
可是這風也無法吹散我心中的焦躁,一股股的寒意席捲更加讓人驚惶失措。
我躺在床上想著睚眥中春。藥的事。
睚眥已經被色子和戰狼兩個人扛回房間,就在我的隔壁。
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習慣了睚眥霸佔了我的半邊床頭。
頭一次我感受不到身邊睚眥溫暖的懷抱,感受不到睚眥的氣息存在,讓我孤枕難眠。
這樣詭異的夜晚,風豈止是微涼。
在我看來,這無盡的黑夜怕是很難熬到明天。
下春。藥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究竟是誰下的?下藥的居心何在?
我估摸著那人是想對付睚眥,可是無論是明是暗,武力還是鬥智鬥勇都不可能擊敗睚眥,只好玩了一把陰招。
他姥姥的,可真夠損的。
可是荒王爺一行人中有人想打睚眥睚眥的主意,荒王爺不可能不知情,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在他的授意下進行的?他這是什麼意思?就算睚眥被人下了春。藥,對他有什麼好處?就算那個六爺不出現,沒有人救睚眥,那辦法就只有一個,要麼是我獻身,要麼是把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