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如此動作,白霄早就笑出來了,可現在,她沒有哭出來,就已經算是表現超常了。
李楓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白霄甚至不敢去看那片廢墟,無論閉眼睜眼,眼前都是澤吾和白鬱的模樣,心似油煎般的難受。
那兩個孩子就蹲在白霄的身旁,也不多說話,當姐姐的始終把弟弟的頭摁在自己懷裡,手臂也緊緊地摟著弟弟瘦小的肩,把弟弟小心地護在懷中,偶爾偷眼看一下白霄,見白霄臉色慘白,緊咬著的嘴唇,已經滲出血了尚不知,大概也猜到了白霄是怎麼樣一種心情,於是,更沉默無聲了。
三個人就是在這種死一般沉寂中等待著的,就在白霄覺得她再也等不了,準備自己用雙手去扒的時候,幾天前曾在死屍堆裡聽到過的轟隆聲又一次由遠及近地打破了三個人守著的沉寂。
“老六,我找來人了,老六……”
李楓扯著大嗓門,衝著面對這些還有點不敢相信的白霄揮手喊著,也就那麼自然地喊出了白霄激動興奮的淚水,憋悶了多日的陰翳在此時,總算是找到了可以傾洩的出口。
就如李楓所說的,李楓花重金買通來的兵士和裝甲車,還真在傍晚之前,把這片廢墟開了個瓢,從一側愣是開通出一條可進入旅店內部的道路來。
“四姐,得讓她們把這些磚塊都搬開!”
那麼一條小孩子都得彎腰弓背才能爬出來的小路,自己那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怎麼可能走得出來啊。
“好好,你別急啊,我馬上讓他們搬!”
眼見著經歷過又悲又喜情緒的白霄,急得就要衝進去自己當地鼠了,李楓連忙攔住她,喊來了十幾個士兵手搬手抬地延著那條小縫隙繼續努力著,直到深夜,星空低垂之時,這條縫隙才算擴張出一條可供成年人爬出進入的小路。
“老六,你確定是這裡嗎?”
此時的旅店已經被炸得根本找不出什麼壁爐之類的東西了,李楓有些擔心白霄會記錯了方位,這一天的努力也就白費了,最主要的是若真如白霄所說,白霄的家人是躲在地道里,那通風什麼的……可是一點兒時間都耽誤不得的。
聽李楓這麼問,白霄也有些恍然,自己明明記得是這裡的,自己在這裡經歷過一場生死,自己怎麼可能忘記呢?
樂老所住的那間房子是長廊入口的第一間,與樓下的雜物間是樓上樓下的關係,但為什麼……那壁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
正在白霄急得頭要炸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脫口驚叫了一聲,“啊,死人!”,立刻有人回了一句,“看個死人叫個屁,這遍地不都是死人嗎?”
那兩個人隨意的一句,引起了白霄的注意,白霄的視線往那邊掃去,只見廢墟里伸出一個被砸得有些血肉模糊的頭,由於氣溫的原因已經開始出現腐爛的情況。
“就……在那裡!”
白霄驚惶般指向了那頭正對著的廢墟。
“老六,你確定?”
都是一樣的廢墟,白霄是憑什麼斷定出來死屍頭指的那個方向就是她們想要找的壁爐的呢。
“我確定,那男人的眼睛就算是爛掉,我也能認出來。”
在白霄的眼裡,別的死屍或許都一樣,但獨獨有一個不同,就是帶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她眼前被□至死的男人,而那男人死後就沒有被挪動過,像被隨意丟棄的廢紙一樣,被那群女人丟到了壁爐對面。
白霄第二次出來時,是想過要把那男人找個地方埋一下的,可卻因碰到那個隨便女人,沒有容出時間來,這次又見到,那男屍非但沒有因炮轟震動了地方,卻還像一個指向標一樣提醒著壁爐的方位。
聽白霄如此肯定,李楓不在多說,忙帶著人開始搬開那處的垃圾石塊,果然,在清理得差不多幹淨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