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下,有個人探出個腦袋;同樣是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怎麼樣了?”那是個男聲。
“該死的,這是個陷阱!”跟著叮咚一起逃出來的一個男人低聲咒道。
那個人似乎還想問些什麼,叮咚已經將周瑩瑩推了下去,擋住了他的問話;“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他們就在後面;我們快走!”
然後,逃出來的幾人急忙下到縫隙底下,最後由探出頭來的男人將那作為偽裝的石頭再次蓋上。
這條地下通道頓時就變得一片漆黑。
周瑩瑩一邊抓住克拉克的手,一邊摸索著碰到了石壁。
很潮溼,黏糊糊的,觸感實在談不上好。
“跟我來。”來接應他們的男人輕聲說道。
周瑩瑩便一手拉著克拉克,一手扶著牆壁,跟著這個男人向前走去。
一路上,除了領路人的低聲提醒,幾乎沒有人說話。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周瑩瑩兩眼一抹黑的狀態終於好了許多。
她開始考慮跟著他們跑的決定是不是錯的——當然,她現在跟他們在一起,與其說是她自己的決定,不如說是被趕鴨子上架。
雖然她不瞭解前因後果,比如這些人為什麼要來攻擊他們的區長,比如說他們的組織規模有多大,他們的宗旨是什麼,會不會跟從前她所鄙視的那種邪教團體一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著他們,會不會被牽連?
這幾乎是肯定的吧?
黑暗中,周瑩瑩皺了皺眉頭,有些鬱悶地輕嘆了口氣。
可是如果依然留在那裡,就算不被流彈打中,之後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啊。真要說起來,她還得感謝鷹眼的突然襲擊。
不知道走了多久,眾人終於出了那地道。
外面卻是一片連綿的群山。
從地道出口向後看去,可以看到那茫茫無際的大海,以及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區長暫用府邸。從這裡看起來,這一整片地方看起來不小,房子一直連綿到更遠的地方,消失在山麓背後。
“該死的!”有人憤恨罵道。
周瑩瑩轉頭四顧,發覺除了她和克拉克之外,從那裡面逃出來的鷹眼只有五個人,包括接應領路的男人,叮咚,以及另三個人,只不過他們蒙著面,她也不知道是哪些。
“鐺鐺,你……”叮咚忽然對一個蒙面人說道。
……原來鐺鐺也逃出來了。
“對不起!”她卻忽然跌坐到地上,大聲哭起來,“都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大家也不會……”
“鐺鐺……”
“別哭了!”叮咚的話被另一個粗獷的男聲打斷,他猛地扯下了頭上的蒙面巾,怒不可遏地說道:“哭有什麼用!再哭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鐺鐺的哭聲便被罵得輕了些。她仰頭看著那個樣貌如同他的聲音一樣粗獷的男人,眼神中帶著恐懼和茫然。
“我們快離開這裡,這裡還是太危險了。”之前勸過大家快走的男聲再次出現,男人也扯下了自己臉上的蒙面巾,那是一張看起來書卷氣十足的年輕臉龐。
周瑩瑩這才注意到,從她到現在看到的來估計,這個鷹眼的人似乎都是年輕人,最大的那個粗獷男看起來也不超過二十五歲。
似乎沒有人會以為周瑩瑩不跟他們離開,眾人問都沒問周瑩瑩的選擇,就向山中走去。
周瑩瑩便也只好帶著克拉克跟上。
大概是為了避開追蹤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鷹眼的人帶著周瑩瑩兩人繞了很多山路,才下山,走了幾乎一整天,都已經到半夜了,他們才到達一間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平房。
眾人都聚集到了一間大廳中,沒有人說話,大家靜靜得坐著,似乎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