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理智,但很多時候會選擇感性。 人不是機器,所有偶爾顯得白痴的失誤又讓人真實。 總要允許人犯錯吧,總要原諒年輕時候的自己吧,人生總要有些遺憾才像真實的人生吧。 …… 一場宿醉。 第二天大家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客廳橫七豎八地睡著眾人,唯獨都都被楚月照顧著回了臥室。 待第一個人睜開眼後,大家也陸陸續續地清醒了過來。 “昨晚我們是喝了多少!”胖子揉搓著自己的臉蛋,不可置信地說道。 進這個遊戲快三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放縱自己。 老大總是跟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主城內多的是自己過得不好也不希望別人過得好的玩家,所以要小心謹慎再小心謹慎。 程野也緩緩地醒來。 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鬆懈自己,常年的疲勞感竟去得七七八八。 程野忽然明瞭為什麼他“初次”進遊戲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累很累。 原來他很久之前就已經透支了自己。 他的疲憊感和身體的本能同時存在。 面對日復一日的副本,他早就覺得疲憊了。 而現在,他忽然理解了生命不能只用長度來計算,生命還需要厚度。 如果他被關在牢籠裡能活上千年,他還不如自由地活那麼幾年。 所以,從此時此刻起,他會更珍重身邊的夥伴,也會調整自己急切的心態。 微生安許是第一個清醒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兌換了多少屬於人類的體驗,現在看他越看越像個活生生的人了,而不是那種完美的令人有距離感的。 微生安站在窗邊看月亮。 這麼大的月亮,有點像他以前的世界。 緊緊地貼著地球,就好像永不分離。 楚月也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晃晃悠悠地朝廚房走去。 昨晚就料到了會有此景,所以她夜裡就提前做好了白粥,早上起來只要熱一下就能喝。 阿輝則是一臉疲憊地癱在沙發上。 他在之前的一次任務裡受了很重的傷,因為san值的跌落,導致傷帶到了主城內,且無法治好。 這件事他一直瞞著眾人,其一是不想擾亂了軍心,畢竟他是他們隊伍年紀最大的,大家多多少少有些依賴他。 其二是不想讓程野分心,程野這人總是容易窮思竭慮,他並不是頂尖聰明的人,想要算到方方面面就會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 打個比方,有些事,微生安看了一眼就能抽絲剝繭,直接整理出正確的線條。 但程野為了做到這一步,他會從0開始不停地推演,不停地推演,直到獲得正確答案。 對於整個隊伍的隊員來說,這自然是好的。 有人幫他們把控風險,做出正確的決定。 但對於阿輝來說,許是他年紀大了,經歷的事也多了,本身就容易看到更多的東西。 謹慎是好事,問題是程野太謹慎了。 他消耗自己,過載地消耗自己。 這樣下去,並非什麼好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直超載…… 想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以,他也開始有意無意地避免告知程野一些容易令他焦慮的資訊。 “你生病了?” 正在思考的阿輝耳邊突然傳來了這句話。 他詫異地抬頭一看。 微生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面色清冷平靜地說道。 阿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程野。 他倒不是擔心生病了會受到排擠。 而是他了解程野這個人,知道他帶著病就不會安排過於勞累的事情。 這樣會影響整個隊伍的效率。 程野卻和往日,他印象中的不一樣,他居然臉上出現了擔心。 果然重來一次,他真變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程野,只會立馬開始想辦法怎麼解決,然後去找處理方案,而不是先表達關心和擔心。 不對,是他根本不會表達情緒,他只會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處理問題。 有段時間大家都覺得程野是不是在某個副本里丟了情絲,七魂六魄怕是被偷走了幾個。 滿腦子就只剩任務,只有如何通關遊戲了。 阿輝笑了起來,從容地回答:“是,有幻肢痛的現象,但無妨。” 微生安略微抬眸:“我看到你晚上按了胳膊幾次,雖然很快就放下來了……” 阿輝看著微生安,腦中生出了一個念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