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誰是客?”
“只一間窄屋,時宜明月時宜風。”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兩位,後會無期!”
秦朗朝著兩人抱了一拳,搖頭轉身離開。
季申明和宋華民以及凌克正立即跟上秦朗的腳步,一起離開監獄,審訊室。
等到幾個人走了之後,牛苛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林越目光平淡的望著門關上,警衛又走了進來盯著兩人。
他卻無視了警衛,朝著牛苛說道:“其實,他說的是對的。”
牛苛苦笑著點頭:“我豈能不知?我牛苛也不僅僅是個莽漢,我也有頭腦。”
“可惜晚了啊,當年我也是意氣風發的司法系統的英雄模範,多次被國家司法系統通報獎勵。”
“是什麼時候走歪了?或許就是在一次次的溜鬚拍馬聲之下,一次次的推杯換盞,一次次的金銀玉器,金磚金條吧。”
“好一座危樓,誰是主人誰是客?只一間窄屋,時宜明月時宜風。”林越呢喃著秦朗留下的那兩句話,重複了一遍,而後淚眼婆娑的苦笑:“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警衛坐在審訊桌後面,年輕的他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忍不住冷笑一聲開口譏諷。
牛苛捂著臉痛哭起來,他明年就要被執行死刑了,到時候他連活著的資格都沒了。
林越擦了擦眼淚,看了眼警衛,沒有跟後者計較。
曾幾何時,這樣的警衛站在自己面前,連身高都會矮五公分,自己又何曾會把這樣的警衛放在眼裡?
但是如今,任何人都可以貶損他幾句。
只因為他走錯了路,失去了權勢。
其實權勢本沒錯,錯的是走的路不正確。
秦朗就是正確的典範,他和牛苛就是錯誤的示範。
所以權勢者要能持身自正,才能百無禁忌。
秦朗離開101的監獄之後,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原本他還想去見一見那幾個將領,問一問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但現在也沒這個心思,不管他們什麼想法,結果都已經註定,沒必要再去問一遍。
有些時候最大的痛苦,是別人幫你回憶,而非自己品味。
那幾個將領只怕腸子都悔青了,當然也有可能跟牛苛一樣,死不悔改,死不承認錯誤。
既然如此,那就讓軍法懲治他們吧。
“你們好好工作,上面不會辜負你們的。”
“至於凌克正,你屬於司法系統,你的處理結果會由你的上司來決定。”
“我只是停了你的職,也僅此而已。”
秦朗走到閬中軍監獄大樓一樓門口,先是朝著季申明和宋華民囑託一句,又和凌克正知會一聲。
然後他不作別,只是朝著三人擺了擺手,最後拽開專車的後門,走了進去。
車子緩緩行駛著離開閬中軍監獄。
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原本重點是來見一見那幾個將領,但看完了牛苛和林越之後,秦朗就已經沒什麼心思了。
羞辱失敗者?沒什麼意思。
“小王,送我去方寸山吧。”
他揉了揉眉心,朝著司機小王示意。
“是,秦宰!”
小王點了點頭,朝著方寸山的方向行駛。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不下一百回了,很熟悉。
秦朗在京城的出行,基本上也就這麼幾個地方,鑑查院,政事堂大樓,紫龍閣,剩下就是他的別墅或者方寸山了。
除此之外,偶爾還會去幾次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