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是她慢慢地靠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揪住他的T恤衫,將淚水盡數地灑到了他的胸前,汪洋一片。
他微微一怔,卻沒有推開,依舊是保持著原有的姿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心,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走廊盡頭的窗戶還開著,隱隱可以聽見隆隆的雷聲正在前赴後繼地趕來。突然,一聲巨響,不一會兒就有一條桔紅色的火龍架著電光,氣勢洶洶地在窗前一閃,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咔嚓”,又是巨雷轟響,他不由得收緊了手臂,將她安全地圈圄在自己能控制的勢力範圍內,再也不敢鬆開。
好一會兒,只聽得“譁“地一聲,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窗外立時象颳起了漫天的水霧,彷彿有萬千的水鞭在狠狠地抽打著人間萬物,片刻也不得停歇。惟有他們頭頂上的那盞藍幽幽的電燈,靜靜地,散發著暈暈的光芒,籠住了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隔絕了外面的戰雨硝煙。
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地推開了他,有些羞慚地側身擦試著臉上的淚痕,半晌,又道:“喲…,好大的雨,窗戶還沒關呢…”說著便急步走了過去,帶上了窗戶。再回來,一邊的臂膀卻已經溼透了,他“呀”了一聲,急忙去對面的衛生間裡,拿著一條幹毛巾出來遞給她,道:“快擦擦吧,省地感冒了。”
她接了過來,低下了頭,輕輕地擦起來,動作有些拘謹與僵硬,
他突然輕輕地“哼”了一聲,淡淡地道:“那個…你根本不用太在意的…”她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他,他卻轉身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又轉回身來,道:“我…自然知道不會比你多…況且,你也去過刑警隊,也看見過我訓人,應當知道我的心腸是最硬的。我靳啟華…會同情人?那倒真成了笑話了。”
她突然笑了起來,在唇邊綻了一個美麗的弧線:“你看似粗魯又蠻暴,可是心底卻是很柔軟的,你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他呆了一呆,道:“你又知道?怎麼個柔軟法?”說完,彷彿帶著一絲饒有興趣的意味望著她。
她故意想了一想,才道:“嗯…好象牛皮糖,又軟又有嚼勁,但是那柔軟卻並不是毫無原則的…以我目前所知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他終於也笑了起來,推開自己的房門,高大的身影,一閃而沒。她卻還呆立在長長的走廊上,看著玻璃窗外白花花的連天雨幕,輕輕地低嘆了一聲,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陽臺的那盞白熾電燈從白色巨網之中奪出一條生路,依然頑強地放著暈黃的光芒。然而,隔壁的那一盞,卻已經偃旗息鼓了。
五
早上醒來的時候,卻是陽光普照,溫暖的光影映滿了整個床鋪,被單上的並蒂雙蕙,隱隱約約在光影中緩緩移動,更加嬌豔。一隻幼小的麻雀在視窗蹦蹦跳跳地溜達著,很是歡快的樣子。潔白的玉蘭花在綠如翠玉的葉子環繞之中,晶瑩剔透,冰雕雪砌,原是天成。
她不禁有些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可是夢境?
歪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糟了”,竟然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急忙坐起身來,卻好象又發現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看床頭櫃上,一個半大的手提紙袋,袋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留言紙,連忙拿了過來,倒是極生疏的字型,有些僚草的幾行字:
“雖然我們現在才認識,但我早就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了,所以,你在我的面前,根本無須有半點的彆扭與不安。現在,我們同住在一個屋簷,從某種程度上也算上得上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可別扭的呢?
初次見面,我是應當送你一件見面禮的…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