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荼黎搖頭：&ldo;不是這個意思……我……很後悔沒有早一點遇見你，這樣你就能早一點和我在一起，不用和他，還有‐‐&rdo;

他說不下去，被某種骯髒的心思弄得筋疲力盡。

沈謠拿起桌上的檸檬水握在手裡捂了一會兒，靜靜地說：&ldo;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沒關係，本來也打算告訴你……一直覺得不到時候，今天你問了，我就說唄。&rdo;

&ldo;我和我哥確實在一起過，但什麼都沒發生。我那會兒還在上學，準備高考。就名存實亡的，不像兄弟也不像情侶，他只有週末才在，輔導我功課，最越界的無非是晚上睡一張床，他沒動我。只是我後來走不出來，覺得不正常……其實我們彼此都後悔得不行。

&ldo;沈訣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完美的人，因為一直住在一起，互相都十分了解，惟獨忽略了這種界限。他對我很好，說能不能在一起，我沒辦法拒絕。但是真的太不對勁了，反倒感覺沒有以前自然，我一直沒想透原因，直到後來和你在一起了才知道‐‐說起來真的很荒謬，因為我不喜歡他。

&ldo;我崇拜他，羨慕他，甚至想贏過他，可是不愛他。&rdo;

說到這裡的時候，沈謠抬眼飛快地瞥了趙荼黎一眼，他的情緒毫無波動，只是單純在聽一個別人的故事一般。

他揉揉太陽穴：&ldo;所以高考之後，我跟沈訣說……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於是就分開了。後來遇到了陸之遠，他剛好是我喜歡的型別，但也沒把他當成沈訣……他是不是這麼跟你說的?因為我有次說&l;你眼睛有點像我哥哥&r;，是開玩笑。&rdo;

&ldo;所以……&rdo;

&ldo;陸之遠請我當他短片的主角，我同意了。後來次數多了，兩個人還算默契，他偶爾說些類似&l;要不我們倆試試&r;的話，我就‐‐我很容易把這些玩笑話當真‐‐於是在一起，和他同居，做情侶做的事，當時我覺得這樣不錯，愛不愛的……談不上。有次他翻舊帳，說我一定是找他身上找安慰。

&ldo;於是吵了一架，從那以後就開始頻繁的吵架。他怪我把他帶壞了。&rdo;沈謠皺著眉說，&ldo;潛意識裡因為之前的事有負罪感，每次他只要拿沈訣說事，我就沒法反駁了，我能說什麼呢?反正別人眼裡那就是不對的，誰管到底有沒有實質關係。

&ldo;最後一次他說分手，我就同意了。&rdo;

趙荼黎聽他低聲的回憶，斷斷續續的話，頭一次從沈謠那裡接收到了絕望。

相識以來，對方好像永遠都像個赤子，心思單純，偶爾狡黠，但從不會放棄什麼。他對很多事都充滿自信，是驕傲的小王子，可趙荼黎沒想到在感情上他竟然和自己一樣卑微。

他握住沈謠的手，對方抬眼，旋即露出個蒼白的笑。

&ldo;後來還好遇到你了。&rdo;沈謠說，&ldo;幫你挑劇本，和你拌嘴吐槽互掐，慢慢的就覺得，好像陸之遠也不是那麼令人深刻‐‐你看，我扔了他送戒指，現在真的把他忘了。&rdo;

江風拂面，不遠的地方一盞燈籠明滅搖晃幾下，忽然滅了。

趙荼黎垂著頭，被無盡的自責淹沒，他握住沈謠的手，啞著嗓子說：&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