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骨灰甕上灰撲撲地滿是泥巴,卻隱隱約約寫了個“沈”字。
(沈,沈什麼……梅花!)
腦中念頭急轉,想起了日間有雪說的沈家鬼屋,登時給嚇出了一身冷汗,抬頭一看,朵朵梅花,暗香疏影間,一座高樓若隱若現,不是白天看見的沈家樓臺是什麼。
蘭斯洛一呆,各種鬼怪傳說登時在腦裡一一浮現,此去彼來,他膽子雖然也不小,但此時情形實在太過詭異,落梅悽雪,陰風慘慘,無一物不是散發著鬼氣森森。
看著前方的骨灰甕,蘭斯洛想起背後還有個“女人”。如此想來,她剛剛盯著哭泣的,就是這骨灰甕了,而自己剛才又從她身體裡穿透了過來,這麼說……這麼說,她是……
便在此時,背後傳來一聲幽幽輕嘆。
“公子,您找我啊?”
後方輕盈女聲響起,恍惚中,更有一絲陰冷寒氣,呵在他的頸項上,良久不去……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淒厲的慘叫聲,穿雲而出,瞬間響徹沈家林園。
在暹羅城的一角,也正有人在等待同伴的到來。
“咦,怎麼還不來,時間已經很晚了啊。”用迷�的睡眼看著夜星,有雪大大地打了個呵欠。
“明明約好在城門路標碑旁的小榕道會面,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呢?”有雪眼珠子轉了轉,雪特人的貓眼,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閃亮。
“莫非,是行搶不成,已經給人亂刀砍死了,唉呀,大哥啊大哥啊,您怎麼這般英年早逝,遺產也不多留一點,那這些贓物該怎麼辦啊。”擺出一副愁眉苦臉,有雪嘆氣道。
背後有人接了他的話。
“照我說,不如你自己把東西吞了吧!”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採納。”
“採納你個死人頭。”怒喝聲中,便是一記重拳打下。
“唉唷!”有雪吃痛,回過頭來一看,只見一個沾滿泥濘的古怪物體站在身後,臉色奇差,橫眉怒目,直欲擇人而噬,手中長刀橫放在他脖子上。
“哇!是泥巴鬼。”雪特人出了名的膽子小,已經給嚇得眼冒金星,當下語無倫次道:“泥巴鬼大人……不對,是大鬼。您別來找我啊,我生平沒做什麼壞事,最多便是多燒些東西給您好了,您如果不夠用,了不起我把我大哥那份也燒給您啊……”
“什麼泥巴鬼,胡說八道。”“泥巴鬼”怒道:“你這雪特人膽子不小,暗算我,還敢在這裡等我,是不是真的活不耐煩了!”
“咦!這聲音不是柳老大嗎?”有雪給罵的一愣,連忙開口確認道:“是柳老大嗎?”
蘭斯洛沒好氣地道:“是你老大我沒錯,可老子不姓柳……呃!你也是因為把我當作什麼柳一刀,所以才找上我搭訕,伺機來背叛我的嗎?”
“不是當作,您不就是柳一刀嗎?”
蘭斯洛怒道:“放你的狗屁!那柳一刀是什麼東西?我從不認識,告訴你,我不是柳一刀!”
“別逗了,柳一刀的緝捕影象是這兩三天才從雷因斯放出的,長相、神態都和您一模一樣,天下哪有那麼像的人?”有雪恍然道:“啊!我忘了,大哥您吩咐過,不可以直接叫您柳一刀,您現在的名字是蘭……蘭斯洛!”
有理說不清,蘭斯洛火冒三丈,又想起被這雪特胖子出賣,狼狽萬分,當下抖動配刀,就想了結這胖子的狗命。
“哇!大哥你言而無信,當初你親口答應,不管我採取什麼行動,都不怪我的!”
蘭斯洛依稀記得有此事,但現在氣得噴火,不殺此人,如何出氣,道:“我答應不怪你,沒答應不把你斬成十段,你放心吧!等我把你砍得半人半鬼,就不會怪你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