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倒果為因的想法,想要爆開元氣地窟的多爾袞,只是趁便實行了計劃,這是任何人一想就知道的事。可是,會被這個問題所困擾,就不難看出妮兒的心理負擔有多沉重了。
受到酒精的影響,少女的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搖著源五郎在說話,而當細碎的嗚咽,慢慢地迴響在酒吧裡,即使兩名酒伴沒有用眼神催促,源五郎也知道自己該說話了。
“我不能說日本陸沉這件事與我們無關,畢竟,下決定的人是我們。如果不是我們,日本會繼續存在,這點即使被人怨恨,我們也無法否認。”
源五郎道:“可是,無視事實真相,只是盲目把所有責任攬在身上的自殘做法,也沒有必要。我們有我們該負的責任,也有我們不該扛上身的責任,如果那麼希望向日本人贖罪的話,就去替他們幹掉多爾袞復仇好了,這樣子,死者也比較能安息吧,最少比在這邊自艾自怨有用。”
這番話似乎起了作用,妮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抬眼看著源五郎。
“同樣的,我認為這一次陛下他並沒有作錯。”
切換著“老大”與“陛下”這兩種不同的稱謂,對源五郎來說,這有相當的意義。
“誠然,我們沒有權利向他要求什麼,但是身為我們的親友、身為雷因斯之主,他接受我們的擁戴與支援,就有同樣的義務要做出回報,要為這群支援他的人著想。
如果今天他為了一己的良知掙扎,作出相反的決定,除了他自己的道德不被玷汙外,現實情形不僅無益於日本,還令風之大陸蒙受重大損傷,我會對這個人非常失望。”
源五郎道:“掌握著莫大權力的人,就揹負著莫大的責任,如果一個王者不能認清這一點,去扛起一般人不能扛起的東西,只是以一己感受來作考量,那他也就沒有為王和為人的資格了,基於這些理由,我認為……”
說到這裡,源五郎不禁苦笑。似乎是因為被這番勸解消弭了心障,妮兒已經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啪!啪!啪!”
韓特在旁邊大聲鼓掌,源五郎的話,讓他有了反應,但卻不是認同,而是同情地笑道:“你還真是辛苦啊,內外傷這麼嚴重了,還要當小女孩的保母。”
“有些工作累雖然累,但是卻很有意思,再說,我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源五郎道:“妮兒小姐身上有些東西,是我們已經失去的東西。能在她身上繼續看到,我覺得很高興。”
韓特哂道:“哦?什麼東西?貞操嗎?讓她儲存到現在,是你這個人妖臉的無能啊……”
“嗯,這句話我也承認,不過,在妮兒小姐身上還看得到的東西,是身而為人都應該有的東西,今天能在她身上看到,我覺得很高興。”
“什麼話,說得我們好像不是人類一樣……”
“我們還說得上是人嗎?”源五郎道:“我一直都覺得,天位者……好像是另外一種生物,一種看起來與人類相似,卻只是披著一層人皮,內裡完全不同的怪異生命。”
“喂,你這樣子說的太離譜了吧?”
源五郎道:“難道不是嗎?對於不平等事物的憤怒,對於生命消失的悲傷與悔恨,還有為著他人的幸福而喜悅,不論相識與否,這都是人類情感中很偉大的一環。但是在天位者身上,這些東西卻越來越難找到了。”
“那是因為……”
韓特說了一半就停下。他不太喜歡這種被質問的感覺,源五郎的話,已經讓他感受到壓力,然而,自己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這也是事實。
“天位者的壽命比一般人長。活得久了,面對的抉擇次數就比一般人多,在連續抉擇了幾十次、幾百次之後,心性發生改變,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再說,明明只是個人,卻扛負著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