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疑有他,鄭重點頭。反正是再逃不過,總歸要嫁,不如就嫁一個自己有好感,又如此身份地位的人家,也好使家中一切都能漸漸安穩下來。
她這副慷慨赴死般的模樣,到底逗了老太太笑了起來。卻也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只點點頭,誇了她頗識大體之類的幾句。
這般話說開,再面對老太太,丁心中已有了些異樣。老太太年紀雖大,人卻是精明地很,情緒收放自如毫不露出半點蛛絲馬跡的起伏,只讓人隨她的嬉笑怒罵心情也跌跌撞撞起來。
如今走了舒公府這一遭,真正像是醜媳婦見了公婆,不出她所料的話,幾天之內,老太太這邊兒便又會有話通傳到郎中府裡去了。
這日晚飯,舒惜寶甚為難得地踏出院子也到了老太太屋裡,一同熱熱鬧鬧地用了飯,方才散去。徐媽媽讓人套了車早早侯在外邊等著送丁回郎中府,晚飯上被丫頭們唆使喝了幾杯好的,後老太太又讓無憂等人往夏枝懷裡塞了好些東西,丁才有些渾渾噩噩地上車,讓徐媽媽一路引車回家。
到郎中府時,又似初到盛京那夜相似的時辰。夜黑黢黢甚至不見星斗,唯有郎中府門前的那兩站毫無生氣的燈籠在晚風中輕悠晃動。
徐媽媽老早就有所準備,徑自讓馬車到郎中府的側門,往門上一敲,果然有人侯門,便將丁交了出去,自己打道回府了。
等門的正是重錦,見到丁鼻頭皺了起來:“八小姐怎喝酒了?三太太還等著問話呢!”
被涼風一吹,丁老早清醒。聽到重錦這麼一說,立馬甩開了她扶著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帶路吧!”
重錦只好將掛在牆頭的燈籠取下,在前引路。
話分兩頭說。今早上出郎中府的可也不止丁一人,還有丁妙丁姊妹。她們一路坐著侯府的馬車,正在顛簸之際,冷不防趕車的婆子一聲咋呼,馬車倉皇間停下。只聽套車的馬兒急促地呼吸,一聲一聲伴隨著短促的嘶鳴傳入車內。
本來就因與丁同去侯府而甚為鬱悶的丁妙這會子更火上添了油,在裡頭就罵了起來:“怎麼著?前頭有鬼擋道不成?”
婆子趕緊道:“小姐,咱們的馬兒踏了人了。”說話聲音已是顫顫巍巍,似怕得很。
車裡二人頓時退卻顏色,兩張白臉面面相覷。到底不曾碰到過這種事,當即怕得有些聲音發抖。丁道:“死了沒?”
想是被馬兒踏了,那人不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才怪。
婆子道:“不知道,奴婢去瞧瞧。”
這時候還算丁年長有些老道,立馬道:“倘或死了,趁著清晨街上無人,弄到哪條巷子裡扔了就罷,千萬別教人瞧見。”
婆子寒顫一陣,怯弱地大氣不敢出:“這樣好麼?”
“可別忘了,車是你駕的馬是你鞭的,倘或人家的家人鬧去侯府,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你不是咱們姊妹倆。有道是殺人償命,你自己掂量!”丁語氣已有些猙獰,將丁妙嚇在一旁,從不知道原來丁這等心狠手辣。(未完待續,)
第兩百二十九章 酒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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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那婆子才回話,隔著簾子道:“回小姐,沒死呢!”
“沒死就繞過去!”丁當機立斷。
婆子不忍心:“就這麼丟在路邊,若真沒得救了,豈不造孽?”
丁冷冷一笑:“你要救就救,死在侯府裡,看誰擔待得起!”
“……”婆子噤聲。
丁妙轉念一想,這人怕是半路出其不意闖出來的,倘或真被馬兒踏到,那非死即傷,這樣將人丟下,真正有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