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婆娘老子孩子上山去!”
這陳廣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陳家灣和林家坳的佃戶們都肯聽他的話。他這話剛吼出來,那些之前還老實得像牧羊犬一樣的佃戶們,一下子就變成了要吃羊的惡狼。
眾人嘴裡發出瘋狂而興奮的叫聲。不用陳廣帶領,眾人就如潮水般湧進了陳宅,宅子裡傳來叫罵聲和哭聲。以及絕望的宣洩聲。
童兒看了華裕德一眼,眼裡有些不忍,問道:“爺,不管嗎?聽聲音。裡面還有孩子!”
童兒這聲音不大。一直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他們的陳廣卻不知怎麼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看向他們的眼神裡面的防備就更多了。
華裕德如何會注意不到,他看都沒有看陳廣一眼,淡淡道:“既然出生在了陳家和林家,如今這個下場,他們該怪的,是他們的父輩們。你單知道他們還是孩子,可數過之前被咱們賺上山的人裡有多少個孩子?”
華裕德神色不變。就跟不知道陳宅裡面有什麼慘事正在發生一樣,語氣波瀾不驚:“既然投胎到了為富不仁的兩家。享受了榮華富貴,就該承擔這榮華富貴的因果。我憑什麼要救他們。”
童兒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可到底還是孩子。”
華裕德冷笑:“十二三歲的孩子嗎?我聽說陳家的小少爺,才十二歲的年紀,已經糟蹋了陳家灣四五個黃花大閨女,這種人,留著長大了也是禍害。”
童兒一驚,才知道自家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把陳家灣和林家坳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當下也不瞎同情了,冷冷的站在華裕德身邊,心裡想著,聽自家爺的話果然沒錯。
見華裕德真的是打定主意不管,陳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群佃戶們用了什麼法子,陳宅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慘,可見這些佃戶平日裡被欺壓得多厲害,這會子終於有了機會報仇,哪裡肯輕易放過他們!
華裕德的坐騎正是當初徐其容見過的眉眉,物似主人形,此時安安靜靜的待在華裕德身邊,鼻子時不時噴出一股子熱氣,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漫不經心。
然後就聽到一陣騷亂,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腦滿腸肥的漢子跑了出來,他身上都是傷痕,錦衣華服這會子也爛得不成樣子了,頭應該是被磕破了,鮮血順著額頭流到了臉頰上。
他們之前在裡面是聽到了華裕德的話的,也明白自己現在遭受的慘待是因誰而來,跑出陳宅的大門後,就直直的朝著華裕德這邊衝過來。
那些佃戶們自然不肯放過他,嘶喊著拿著棍棒鋤頭追了過來。
那男人見跑不掉,就衝著華裕德叫罵:“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不得好死,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些人竟然真的跟陳晉鯤有關係?華裕德臉色一沉,揚了揚手,就要讓人住手,方便問話。
那男子罵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日後是要飛黃騰達位列三公的,等老子當了國舅爺,有你們這群刁民好看的!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這人話說得有點亂,可卻成功的激起了他身後那些佃戶的怒火,華裕德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一個漢子手裡的鋤頭直直的落在那人頭上,登時頭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宮七過去檢查了一下,已經沒了氣。
那用鋤頭挖死人的佃戶嚇得一個勁的哆嗦,然後便聽到陳宅裡面傳出來“死了,都死了”的呼聲,這個佃戶才稍微鎮定下來。
華裕德示意宮七進去檢視,等宮七出來,就已經確定了,陳宅裡面一共關了二十三口人,全部都被憤怒絕望的佃戶們弄死了。
陳廣看向華裕德,表情帶了些挑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華裕德並不在意,看了陳廣一眼,淡淡道:“帶著糧食金銀,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