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錦雖然經常看高伯拿來的那些賬本,可對當鋪的事情還真不瞭解,聽徐其容這麼說,有些不明所以:“然後呢?”
徐其容繼續道:“爹爹給葉神醫那裡送了一千兩銀票表示感謝,過幾日又要請白馬寺的僧人做一場佛事,佛事跟法事不同,一場佛事起碼要幾百兩銀子,佛事之後還得給寺廟上供香油錢,又是幾百兩銀子,這麼算來,起碼要兩千兩銀子才夠。”
徐其錦點了點頭,道:“灼灼是擔心爹爹銀子不夠用?”
徐其容搖頭:“爹爹不懂這些,雲管事自然會一樣一樣告訴爹爹的。想來,做佛事的銀錢和香油錢爹爹已經準備好了。爹爹若是能想到給自己留銀票,自然不會只留幾百兩的。”
徐其錦這下犯了難,被徐其容說得更加糊塗了:“爹爹手裡沒錢,當東西只當了幾百兩銀子,可給了葉神醫一千兩,手裡又準備好了做佛事的錢和香油錢……灼灼,這賬怎麼算不對?”
“這賬能算對。”徐其容咬了咬嘴唇,“那筆筒和瓶子,爹爹只怕是讓雲管事當的死當!”
“死當是什麼?”比起徐四老爺,徐其錦就更不知道死當是怎麼回事了。
等徐其容解釋完死當之後,徐其錦先關心的並不是徐四老爺為什麼要把東西死當,而是問道:“灼灼,老實告訴姐姐,你為什麼會知道當鋪這麼多規矩?”
徐其容年紀小,又啞了三年,跟外界基本上沒什麼接觸,認識的人又都不是會進當鋪的人,自然不應該知道死當這回事的。
徐其錦有些擔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家妹妹被哪個沒眼色的下人帶壞了。
“自然是從話本里面看到的。”徐其容敷衍了一句,說出了自家的擔憂,“爹爹收藏的那些東西,不管值錢不值錢,應該都是爹爹頂喜歡的東西。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情,爹爹為什麼要把東西死當了?咱們家,又不是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拿不出銀錢把東西贖回來的人家!”
徐其容這麼一提醒,徐其錦也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程度,但還是存著一絲僥倖:“或者這對筆筒和瓶子並不是爹爹喜歡的東西?”
徐其容看著徐其錦,雖然心裡覺得這猜測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心裡還是願意跟你徐其錦一起鬨騙一下自己,忍不住道:“既然這樣,用完午膳,姐姐和我一起去找爹爹說說話?”
知道徐四老爺將自己的東西死當了,徐其錦心裡也有些著慌,可她畢竟是姐姐,總不能等著做妹妹的來安慰她,於是強笑道:“嗯,聽灼灼的,用完午膳,咱們去陪爹爹說說話。”
這一頓午膳,兩姐妹自然是誰也沒有吃好。
早讓丫鬟打聽了來,徐四老爺跟葉臨對飲之後回了書房,並沒有出門。兩姐妹便手拉著手往平秋院走去。
在路上遇到沈安家的,才知道徐四老爺剛被二老太爺叫了過去。
徐其錦和徐其容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明白,二老太爺這個時候找爹爹過去,自然是要過問四房“分家產“的事情了。
沈安家的也是才知道五小姐嗓子已經治好了,高興得不行,直說要做好吃的給五小姐慶祝,請五小姐賞臉。徐其容此時此刻哪裡有心情慶祝什麼,她心裡煩著呢。好在秋濃看出自家姑娘興致不高,忙三言兩語把自己娘給勸住了。
剛離開平秋院,便見綠染一路問著尋了過來,一問,才知道平泰公主要見她們姐妹。
徐其容和徐其錦都有些拿不準平泰公主是因為剛剛被叔祖母叫過去還是因為爹爹今天讓人進了當鋪要見她們。然而祖母有召不得不去。綠染雖然跟著徐其容,可到底是平泰公主的人,因此,要打聽一些內情,別說綠染不知道,就是綠染知道,只要平泰公主不想說,她們也打聽不出來。
見到平泰公主的時候,平泰公主臉色並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