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鎮坐車去縣城要兩個小時,這邊的路全都是土路,磕磕絆絆的,好在這段時間天干路也幹,不用擔心車陷進去,也不用擔心車子開不動耽擱時間
就是灰塵大
“呸呸呸”
車子前面三排,花花最在最前面秦言的懷裡,頭一次坐車子可是新奇了,看著外面的‘烏煙瘴氣’塵土飛揚也新奇,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不信邪地玩著窗子
那窗子一開,她就立馬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小‘土’妞了,那是一臉的灰
“哎喲,千翻的娃兒”秦言在想著別的事情沒注意,等到灰塵突襲,這才發現這小崽子幹了什麼好事,連忙把窗子給關上,拍拍她的腦袋
“灰死你,莫耍窗子,小心等下夾到手”
“不得,我厲害得很”花花雄赳赳的
今天要進城了,她小崽子頭髮被分成了七八辮,一股股交纏困在腦袋上,形成一個小花朵模樣,上面還夾著一朵大黃花,別提多顯眼了
她身上穿的是之前的黃色衣服,短袖短褲,白白嫩嫩小腿露在外面,整個人像是春天開的小黃花,燦爛又鮮嫩
還顯眼
可惜,這會兒燦爛的小花兒臉上沾了些灰,有些灰頭土臉的,就這樣,她還是睜著有些閃亮的大眼睛瞅著窗子外面,小手在窗子那裡摸來摸去,很是躍躍欲試的
小孩子嘛,要是說一句話就聽話了,那就不是小孩子了
“厲害得很啊,說起來,我想起前些年的一件事”阮冬青從後面站了起來,趴在她們的座位靠背上,瞅著自家小崽子,嘿嘿一笑
“那年子啊,就有個小妹崽坐車子,好奇的很,在車上面跑過來跑過去咧,車子那麼一抖,她人就在地上打滾滾,覺得莫得啥子大事情,她就跑去窗子邊邊扒到腦殼看,沒看到那邊有顆大樹,然後”
“哐當一下”她加大了聲音,突如其來的,給花花嚇了個哆嗦,她又繼續嘿嘿笑著
“她腦殼就被碰掉下去被壓爆了,像是大西瓜一樣,砰一下摔得稀爛,哪個腦漿就像瓜心一樣到處都是,人瞬間就西白老”
這個形容,花花立馬就老實了下來,緊緊抓著秦言的衣領,抬著腦袋控訴地看向那邊笑嘻嘻的親媽
故意嚇崽,太過分了
但是真的有用,起碼,花花現在一想到車窗子就是想到的西瓜一樣的腦袋,摸是摸不下去了
“好意思笑,有那麼嚇娃兒的嗎?”秦言安撫著小崽子,瞪著這不靠譜的人
“我說實話的嘛,這個叫以防萬一,這車子外頭要是有根樹有個車,那手杆杆腦瓜子在外頭,呲一下就沒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很快,車上的窗子一扇扇都關了起來,一個個大人若無其事地當沒聽到繼續擺龍門陣
認不認識都無所謂,說著說著就都是熟人了
“哎媽”阮冬青繼續繼續靠在靠背上,看著秦言還有阮丹青,和她們說起了八卦
“所以說啊,你們以前還說我跟小樹哥哥,起碼我們倆青梅竹馬兩下無猜知根知底啊,這別個家真的,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賀家人也太噁心老吧?”
“還有那些嫁進去咧,那麼想咧哦,那麼大年紀老”
是的,今天結婚的賀家就是之前的那個賀家,但是結婚的人又不是那個賀成軍了
而是他爸賀鴻業,糧站的副主任,一個正兒八經的領導,工作這麼多年了,工資都得有四五十了,年齡也不過是四十多歲,正直‘壯年’
壯到能在兒子出了這事以後,立馬就再娶一個——據說,這應該老早就有的姘頭,不是大家瞎猜,是有證據的那種,因為這人是他的前姘頭
據說,前幾個月剛離婚,離婚的時候還捲了家裡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