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面子,只是適才己方局面實在大劣,就連群賊都覺得這番解釋太過勉強,竟沒人應和老大。
杜蘭德緊盯三人,劍尖遙指,沉聲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阿爾帕德大王聞言一怔,拍拍肚子:“你難道不曾聽過烏基爾的威名麼?”
杜蘭德冷笑道:“正是因為長了眼,才瞧出爾等藏起來的馬腳。這三位雖然拿的都是狼牙棒,手法卻迥異。人若是慣用甚麼武器,就算臨時更換,亦難改正舊時的習慣。這一位揮棒時肩膀高聳,總不自覺把棒尖遞前,顯然是用慣了巨型的蘇格蘭斬劍;這一位握棒過低,招術裡邊刺多過舉砸,應該是用土耳其彎刀的高手;還有這一位,狼牙棒周身是棘突,你卻只用頂端攻敵,連點連錘,必是條頓釘頭錘一門的傳人。”
眾人見他寥寥幾次交手,就能從細微處窺破對方底細,兵器流派隨口點破,無不心下凜然,暗贊眼力了得。場內三人更是面面相覷,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杜蘭德又道:“這三種武器,俱是軍中利器,尋常山賊根本無從入手,休說精熟招式了。爾等想必不是烏基爾山賊吧?這等藏頭藏尾,是何用意!”
三人被這一逼問,俱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阿爾帕德大王見己方氣勢生生被那騎士殺滅,怒喝道:“死要臨頭,還要聒噪!”杜蘭德笑道:“既不承認,只好逼一逼了。”展劍又攻。
這一攻動如雷霆,強硬無倫,不留半分餘地。三人這才知道方才對手尚未用出全力,一下子被攻了個手忙腳亂,只覺整座阿爾卑斯山壓頂,令人全無退路。
正攻至酣處,杜蘭德卻戛然收招,一回即止。三人還懵然不知,兀自對著空氣亂砍,極為狼狽。這一次即便是不懂武學的商人,也看出來那三個人被杜蘭德逼出了本身功夫,無異於公然承認杜蘭德所言非虛。
隆柯尼見杜蘭德武藝了得,先還欣喜,後來細細思索,這班人既不是烏基爾山賊,唯恐別人發覺真實身份,必是別有目的。如此看來,或許這夥假山賊用意不在求財,而是……想到此節,他不禁瞥了眼布朗諾德和那畫著家族紋章的旗子,心中頗有些後悔與這兩個人同行。
阿爾帕德大王暴喝一聲,從背後掣出雙斧,衝入圈內。眾嘍羅見老大上前,也紛紛湧上去。布朗諾德一拍馬鞍,示意賽戈萊納好生呆在原地,然後舉起釘錘躍去杜蘭德身邊。主僕二人背貼背,一下子身陷群賊重圍之中。
隆柯尼以降,所有商人無不變色。這廣場是個圓形,以灰白碎石鋪地,幅員不大,周圍房屋都有一樹之高。群賊這一圍,那二人幾無回寰餘地。阿爾帕德大王鼻息沉重,原本濃重的保加利亞口音突轉為英格蘭腔調的法語:“爵爺,如今你十死無生,不如乖乖交出《雙蛇箴言》,還可留你個全屍,依足騎士規矩安葬。”
杜蘭德眉頭一蹙,果然這幫賊子是衝著《雙蛇箴言》而來。他臨危不懼,挺劍在胸,慷慨道:“騎士以誓言為生命,我已起誓護持此典,至死方休!”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就是圍攻的賊人也露出幾分敬佩神色。布朗諾德怒道:“呸呸,你這沒口齒的賊子,剛才還一口蠻子話,如今又變成了英狗腔,好卑劣!”阿爾帕德大王眼中射出一陣寒光,手中大斧掂了掂,殺意大盛。他既然自曝身份,顯然是不會容他們活口了。
阿爾帕德大王道:“既如此,我便滿足爵爺這心願,先殺爵爺,再取箴言!”話音方落,巨斧忽地劈下來。杜蘭德早提防在心,見敵人進招,也不硬抗,身子一扭以迅捷之勢轉去旁邊,陡然刺去,賊群中一人一聲慘呼,立時跌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了。
這一驚變只在瞬息之間,尚未等敵人回過神來,杜蘭德已然回招,直取阿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