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可笑至極。”盧修馬庫道:“假若我用的是點金指呢?”隱者一楞,旋即道:“你這半殘之軀,將死之人,如何使的出來?”盧修馬庫道:“本來是沒有的,只是你方才透過我身去攻賽戈萊納,也順便灌輸給了我些內力,足堪一用了。”隱者呵呵一笑道:“你這話只好去騙三歲的孩子。”盧修馬庫指上多加了一分力道:“那麼大君不妨一試。”
隱者沉聲道:“你可想清楚,你昨日已經用了一回點金指,今日再用,勢必燈盡油枯。屆時一身空乏,那十二攻的內勁沒有制約,行走更疾,發作起來比平常疼上數倍。我固然一死,便也無人為你解攻了。”盧修馬庫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放聲笑道:“誰要你解!老夫這種境況,與其苟活,不如速死的好。好在外敵已退,我死亦可瞑目了。”言罷他衝賽戈萊納與齊奧高叫道:“你們快快離開,把今夜之事告之大公,讓他早作提防。我在這裡制住,他是不敢追的。”隱者道:“一小時後,第三攻便會發作,你必有死。到時候我追將過去,他們能逃多遠?”盧修馬庫振聲道:“你們沒聽見他說麼?還不快走!!”說罷喘息不已,已是虛弱至極。
賽戈萊納眉頭緊蹙,情知此非逞強之時,回頭衝齊奧與奧古斯丁喝道:“走罷!”齊奧看了執事一眼,神情糾結複雜,扭頭便走。隱者的聲音在背後不急不徐地響起:“後會有期。”語意惡意滿盈。
三人各展腳程,迅速離了丘陵,一路急急忙忙趕回廢棄磨坊。到了磨坊,三人取了行李,跨上馬匹,不敢少作停留,當即渡過溪水,專挑荒郊野路,奔衢道而去。一路馬蹄陣陣,顛簸不斷,三人弓腰踩蹬,臀不離鞍,不住鞭打坐騎,只求離隱者再遠些,再遠一些。
他們一路奔了許久,賽戈萊納忽然勒住韁繩,坐騎嘶鳴一聲,撥轉回頭。齊奧與奧古斯丁一驚,也隨即勒住馬匹,齊奧問道:“怎麼?”賽戈萊納遙望來時的方向,語氣蕭然:“一個小時已到,第三攻想必已經發作了。”齊奧沉默不語,他們皆知這意味如何。
齊奧抓住鞍韉,身子前傾,忽然問道:“只是有一事我實在沒想明白,執事既然扼住那隱者的要害,為何不當即殺了他,以絕後患?”他不直呼盧修馬庫之名,而以官職稱之,實在已在心中對這老者再無敵意。賽戈萊納黯然道:“執事受創鉅深,哪裡還有甚麼力氣用點金指。隱者借他的身體渡力攻我不假,只是以他殘破身軀,內力只會如水流鏡面,涓滴不餘。執事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掩護我等逃離吶。那隱者雖有疑慮,終究是個惜命的人,不敢以身去試,還是著了執事大人的道兒。”齊奧駭然道:“那等到第三攻發作,豈不是立刻露餡?”賽戈萊納道:“不錯,如今我等也只好向上帝祈禱,願執事靈魂早登天國。”
言罷他跳下馬背,雙膝跪倒,低低垂下頭禱告。齊奧拔出鋸齒劍來,遙指遠方黑雲陣陣,雙目激動潮溼,大聲道:“執事大人,我本是看不起你這軟骨頭的。萬萬沒想到你錚錚鐵骨,竟是這等好漢子。從此斯文托維特派敬你愛你,不容有絲毫褻瀆。威夫塔朗·斯爾列科·齊奧在此立誓,代你守護摩爾多瓦,除死方休!”言罷用力把劍插在地上,跪下與賽戈萊納一併祈禱。奧古斯丁在路邊尋了些小石子搓碎成末,圍著馬匹灑了一圈,嘴裡嗚嗚作響,雙腿不時左右躍動,想來是辛巴威祭奠勇者英靈的儀式。不覺間有夜風悄然吹起,將這些粉末送至半空,如雪卷霜飛,很快飄散於夜色之中。
禱告既畢,三人又上了馬,疾馳而去。不知是馬匹腳程迅捷,還是隱者已然放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