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了,爺爺如今是越發羅嗦了。
阿衡每天過得很快樂,時常把言希拋到腦後,只是半夜輾轉反側,睡不著時會給他打電話,聽見他帶著鼻音接電話時,不等他罵人,閉著眼睛迅速開口,言希,我今天吃了了什麼什麼,玩了什麼什麼,你今天好嗎,呵呵你不用說我知道你很好,然後,嗯,晚安。
晚安,wanan。
我愛你,愛你。
迅速,結束通話電話。
再然後,倒頭大睡,生平第一遭無憂無慮,做著些不著邊際的夢,有許多許多人的夢,一二三四五,該擁有的一個不少。
有些遺憾,他一次也未入夢。
她不常見到他,只是,偶爾,他來溫家蹭頓飯,離她幾個座位之遙,話不多,卻含笑認真看著她說話。
小蝦經常找她玩,跟她說隔壁誰誰又暗戀他了高中哪個女同學給他寫情書了走路上又有女孩子給他拋媚眼的,小胸脯挺得直直的,無比驕傲。
阿衡笑了,逗他,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小蝦點手指,就找姐這樣的,會做好吃的說話溫柔還從不罵人。
思爾路過,飄了一句——你是沒見你言希哥怎麼捱罵的,嘖嘖。
阿衡臉紅,咳,找姐這樣的不成,姐比你大兩歲呢。
小蝦笑嘻嘻,現在流行姐弟戀,你看王菲和謝霆鋒。
阿衡正正他的帽子——那不也分了嗎。
小蝦看著阿衡,忽然來了一句——姐,什麼叫同性戀。
阿衡的手僵了,靜靜看他——怎麼想起問這個。
小蝦撓撓頭——我昨天,去澡堂子洗澡,有一個男的,老偷看我,我哥們兒說,這樣的人就是同性戀。同性戀好惡心呀!
阿衡皺皺眉,你哥們兒瞎說呢,這樣的人不是同性戀,是流氓!
小蝦眨著水汪汪的眼睛——那什麼是同性戀?
阿衡想了想,語氣有些嚴肅——小孩子家,不用知道這些。下次再見有人耍流氓,直接揍他!
小蝦哦,似懂非懂,看著阿衡,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惱怒生氣。
Z大一貫在九月初開學,阿衡上大三了,課業比較重,決定八月底返校。
思莞開車,溫母跟著,要送阿衡到學校。言希念法律,開學時學校模擬法庭有排練,他是原告辯護人,抽不出空去H市,只同阿衡匆匆見了一面,便返校了。
那是她和他一起跨過的第五個年頭。在十年中,佔了一半,算起來,似乎已經很長很長了,可是,在她未知終點的時候,卻總是覺得,這剩下的五年,遙遠到是可以和一輩子爭長較短的。
晚年時,總愛念叨著,那是他的十年,不是她的。她只是用五年愛上一個人,然後用兩年間忘了這個人罷了。
孫子笑著問她,您愛了那麼久,兩年卻忘了,是不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她想了想,輕輕握住在壁爐旁睡著的那個長著老人斑的男人的手,笑著開口——也許吧。
年少時,常有緣分,如果有更好的定義,她甚至不願稱這一段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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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開學時,新生正在軍訓,常常有大二的師妹閒著沒事兒幹,去操場貓帥哥,回來拍桌子打板凳地流口水,最後票選選出新一屆的校草。
連小三小五都跟著師妹去看過幾回,回來兩眼紅心,臉都是紅的,跟烤乳豬一個色兒,最後栽在床上,把阿衡無影小四嚇了一大跳,摸額頭,才知道倆人中暑了。
無影呸了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幹什麼正經事兒去了!
小三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