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隨著了緣大師走到寺院後院的蓮池旁邊,忍不住問道:“大師把我帶到這裡來……”
“施主,可否把你手裡的籤借給老衲一看。”
金鈴狐疑地遞上自己手裡的籤,只見了緣大師看了籤之後搖了搖頭,唸了句“阿彌陀佛”。
“大師有什麼教誨請儘管直說,我一定洗耳恭聽。”金鈴忍不住有些著急起來,也不知道這個了緣大師葫蘆裡究竟是在賣什麼藥,只是一直搖頭,搖頭。
“那麼,老衲就直說了。我剛才看施主的面相,不像是福薄之人,只是執念太深,前世今生來世皆為所累。”
金鈴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忍不住還想繼續聽下去。
“我且問施主,是否遭受過生死大劫?”
金鈴的臉刷地一下發白,慘兮兮地露出一個笑容,道:“大師,我這簽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施主,你若是放下執念,這便是一個上上籤,您若還是執著於過往種種,那麼這就是個下下籤。”
金鈴苦笑了一聲:“大師說的執念,我有些不懂,還望賜教。”
“前世因,今世果。姑娘若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便會重蹈覆轍,姑娘曾經歷過生死大劫,理當是看得透徹。”
“大師的一番教誨之言,金鈴一定銘記於心,多謝大師賜教。”金鈴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阿彌陀佛。施主請看這一池碧蓮,不到花期,它們絕不開花,因為時辰未到,不得與時相悖,這是天地之間的法則。同樣,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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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了緣大師的話還一直縈繞在耳邊,金鈴摸著有些頭痛的額頭,忽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疼得很,她活著,的確活著,和以前活得不一樣,似乎比以前活得開心了很多。
的確那些屬於另外一個姚金玲的束縛和執念,她實在是不必要再弄到自己身上,只是那個金鈴是她現在前進努力奮鬥的動力。
金鈴手撐著額頭,覺得身心疲憊,很快就在馬車的顛簸裡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馬突然發出了一聲嘶鳴,馬車也突然停了下來,金鈴還以為已經回到家了,正準備下車,卻被彩蝶緊張兮兮地攔了下來。
“小姐……等下,外面的車伕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彩蝶清脆的聲音傳了出去,問道。
外邊的聲音哆哆嗦嗦:“出人命了……”
馬車突然動了起來,馬車伕想要調轉馬頭逃離,卻在此時,一柄寒劍逼近了過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俠饒命,小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什麼也沒看到,請您饒了小的吧,小的家裡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馬車伕哆嗦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
金鈴被外面寒氣逼得臉上失了顏色,往裡面縮了一下,卻見一隻手撩起簾子,一張白淨的臉龐現了出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姚姑娘。”那張俊朗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溫和的笑意,與他身上滿片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把架在馬伕脖子上的寒劍,劍鋒上還滴著新鮮的血液,馬車前不遠處,幾具屍體橫在那裡,滿地的血跡。金鈴還認出了那是神策軍的裝束,而這眼前這個人身上也是神策軍的裝束。
金鈴深覺自己這次的確是遇上了一件破事,這窩裡亂的事情居然被她給撞上了,也怪這沒用的馬車伕為了抄近路居然走到這條道上來了。
金鈴穩了下呼吸,露出一個相當鎮定的笑容,問道:“這位大俠,我可認得你?”
“姑娘怎地見了我就要走,我們自然是認得的。”那人繼續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