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
&ldo;這不是夏後平日裡吃得麼,怎麼池霧大人居然不知道?&rdo;
若是姒少康日日在吃的,膳房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自然不稀奇。
我這才突然想起,自己雖然日日跟在姒少康身後,卻從未與他一起用過膳。姒少康每每能尋到恰當的理由將我打發了,竟從未讓我起疑過。
心頭無名火頓起,但阿柚在此,我自然不好發作,還得先尋個理由搪塞過去。
當然了,胡說八道是我的強項,阿柚剛問完,都不帶猶豫的,我就做了個不好意思的笑。
&ldo;我畢竟是女子,夏後用膳,我自要迴避。&rdo;
言畢,情真意切地將她望著。
於是,老實人阿柚非但沒覺得我這貼身侍衛翫忽職守,還對我肅然起敬,連誇我有教養識大體。
我便順杆子和她客套了幾句,再往她袖袋裡塞了枚貝幣,就出了膳房,預備去尋諾兒。
不料一出膳房,就見到迪七滿頭大汗地迎面而來,見到我,忙招手示意,看模樣,竟是來尋我的。
我給他遞了塊帕子:&ldo;怎麼了迪七大人?&rdo;
迪七看了眼我身後的膳房,略帶警惕地問:&ldo;池霧大人來膳房做什麼?&rdo;
&ldo;來尋吃的呀。&rdo;我回答得理所當然:&ldo;怎麼,看迪七大人滿頭大汗的模樣,難道是餓狠了,也要來膳房尋點吃食?&rdo;
迪七連忙把帕子往袖袋裡一揣,擺手道:&ldo;池霧大人可別調侃我了,我是來尋你的。夏後有要事要交給池霧大人啊。&rdo;
說著就開始往袖袋裡搗鼓,掏出塊玉牌和龜殼來,指給我看:&ldo;大人也知道,如今大公子傷勢危急,前朝事務繁雜,夏後無暇一一處理,池霧大人深得夏後器重,自然要為夏後多多分憂。喏,這是庖正的令牌,這是夏後前陣子擬定出來的……&rdo;
&ldo;迪七大人,你在開玩笑吧。&rdo;我見他越說越離譜,趕忙叫停:&ldo;你把庖正大人的令牌給我做什麼?讓我當庖正?&rdo;
迪七滿含期待:&ldo;正是呢,池霧大人不是很樂意往膳房跑麼,我想這庖正一職您定能勝任的。&rdo;
我把玉牌龜殼推回給他:&ldo;這是兩碼事。&rdo;
迪七眉頭一蹙,捧著那兩個燙手山芋,推也不是接也不是,腦門心又開始冒汗。
我抱著胳膊後退一步,上下將他一掃,這孩子虎軀一震,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求救般地看著我:&ldo;那那那您喜歡做什麼?車正?要不牧正?&rdo;
&ldo;停。&rdo;我狐疑地打量我們這位迪七大人,直把他看得又哆哆嗦嗦將剛才的擦汗帕子取了出來,才冷冰冰道:&ldo;庖正大人一直由夏後自己兼任著,拿出來給別人也就算了,這車正、牧正可早就有了任職的官員們,迪七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可以隨意拿出來任我挑麼?&rdo;
要恢復大夏當年盛況,並非簡單的把土地從寒家奪回來就完事兒的,姒少康要安置無家可歸的百姓,要把控農業、修建水利,不可謂不辛苦。
而這每一件事,都需要專門的人才,我對百工農事幾乎一竅不通,姒少康怎麼可能讓我去當什麼車正、牧正?這根本就是迪七慌不擇路想出來的昏招。
迪七本就是個扛不住事的性子,難為跟在姒少康身邊久了,平日裡總還有點威風。可如今被我逼問的,又成了當年那個六神無主的小侍衛。
我嘆了口氣,示意迪七跟著我走。等進得素雲院,我將門一關,才回頭凝視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