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已經燃燒著的火把四下飛散,戰士們瞬間成了火人,滾倒在地,痛苦哀嚎。場面亂作一團,破門的巨木也因此搖搖晃晃,本已積蓄好的力量剎時散為烏有。
伯靡臉色頓變:&ldo;想不到寒浞垂垂老矣還有如此jian計!&rdo;
我看向他的臉,他的臉上汗珠如雨滴般滑落,眉頭深鎖。他在猶豫。
伯靡愛兵,這是優點,也是致命的缺點。他的兵肯為他拼命,他卻不忍心讓他們拼命。
所以他明知道現在如果退卻,就會讓苟延殘喘的敵人抓住那口得以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的氣,可他還是猶豫了。
所以我自己一人駕馬朝前衝去,只給他留了一句話。
&ldo;我們封城多日,他們那點存貨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可一旦退了,士氣就散了。&rdo;
火星漸來,我側身避開,臉頰火辣辣一燙,我也不管,只朝前大吼道:&ldo;破門!進了城就不會被燒!&rdo;
&ldo;子午!你想幹什麼!&rdo;伯靡在身後狂吼,我卻沒有理會,足尖踢在馬身上,幾個借力,人已經到了巨木旁,接替下已經成為焦屍的兵卒的位置,指揮著其他幾個未被火油潑到的一同架起巨木朝前推去。
周圍的兵卒看到我來推巨木,均都愕然,四散逃跑的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有幾個離得近的咬一咬牙,又跑了回來,面上仍是恐懼,眸中卻有了堅毅。
&ldo;姑娘都不怕,我們也不怕!&rdo;
&ldo;對!姑娘說的對!這門就快破了,進了城就不會被燒了!&rdo;
我微微笑了笑,大聲道:&ldo;一!二!三!放!&rdo;
&ldo;轟隆!&rdo;
巨木帶了千鈞之力砸在城門上,碎木炸開,已經脆弱不堪的城門再也承受不住重擊,山師崩塌般破碎倒地。姒家的戰士蜂擁而入,喊殺聲穿雲裂石,一把把長矛利劍刺進血肉,四下傳來連綿不絕的慘叫。
這是真正的屠城,真正的毀滅。
我沖在最前,故意將頭臉暴露在外,長發飄舞,女子模樣再清楚不過,初見我的兵卒往往一愣,下一瞬人便軟軟倒在了地上。身後戰車駛過,鐵騎踏過,就成了一灘爛肉。
伯靡以往總與我各自帶隊,這回卻把我跟得很緊,他是個很不錯的合作夥伴,刀法老道,經驗豐富,總能在我有所疏漏時及時出手,倒替我省去不少麻煩,也讓姒家的萬人大軍,雖然緩慢卻始終朝前推進著。
殺到黃昏,寒宮已在前方隱約可見,戰車損毀了十之七八,雙方皆是疲憊不堪。寒家靠人力拖延,在寒宮前用戰車堆起一排臨時避障,眼看著日頭西斜,幾個腿腳還靈便的紛紛往那處逃去,就留了幾個逃不利索的還在徒勞抵抗。
我止住攻勢,望向伯靡,他點點頭,收兵後退。自然不是退出斟尋,不過幾裡,尋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地界,便下令駐守在此地。
勝利在即,伯靡這群兵個個殺得勇猛,此刻都有些精疲力盡,除了巡防的兵卒,其餘的都坐倒在地,拿出吃食往口裡塞著。
伯靡也握著兩塊黍餅,不時瞅瞅我身後那輛為數不多的尚儲存完好的戰車,眼神閃爍。
我吃完黍餅,抹了抹嘴:&ldo;想拿就拿。&rdo;
他立即滿臉被抓包的驚恐和&ldo;怎麼就被抓包了呢&rdo;的不可置信。
&ldo;昨兒你藏的時候我就看到了。&rdo;我好心地提醒。
伯靡只好扭扭捏捏地從戰車裡挖了壇酒出來,寶貝地踹在懷裡,被我瞥了眼,又乖乖地交出來。
我仰頭悶了幾口,渾身都燒了起來,忍不住嘆了口氣:&ldo;好懷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