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傲氣還是有的。&rdo;
&ldo;哼,我看是他七老八十了跑不動了吧!&rdo;伯靡被我戳了痛楚,有些不屑,卻又不敢對我瞎吼,只好發洩到寒浞身上。
我對這一點不置可否,包好身上的傷口,就打算去戰車上休息。
&ldo;你臉上不包了?&rdo;
我頓了一步,輕笑出聲:&ldo;我都有孩子了,伯靡。&rdo;
我有些嗜睡,但一有些風吹糙動,便很容易清醒。
特別是在戰場上。
當我錘響戰鼓時,最外一圈負責夜巡的兵卒已經全部軟倒在地,寒浞派來夜襲的五百人已經離我們不足一里。
寒浞的膽子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些,竟然敢先發制人。
五百人見勢不妙,目光一寒,舉著長刀□□就朝我們衝來。
他們五百對我們一萬,自然是死路一條,但他們本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來的,為的就是在我們毫無防備時斬殺掉最多的力量。
伯靡揮舞著大刀虎目圓瞪地從屍堆裡衝出來,朝地淬了口,罵道:&ldo;混帳!寒浞小兒,嫌命長是不!我呸!都給我抄傢伙,去滅了他老巢!&rdo;
如今群情激奮,士氣大旺,我思及此,便沒去阻攔。
月色朦朧,黑幕上掛著稀疏的星星點點,本應安謐祥和的夜,卻被狂暴的喊殺聲所取代。
伯靡騎馬一路沖在最前,身上怒氣攝人,徵戰一生、雙鬢泛白的老頭子,竟渾身被一股子少年人的衝動籠罩著。
我忽覺不妙。
眼看著勝利在即,伯靡心情急切實屬必然,這一點我知道,精於計謀人心的寒浞當然也知道,如今寒浞在決戰前夕派了五百人來夜襲,就輕易引得我們傾巢而出,直奔寒宮。如今可是深夜,四下漆黑,連路都看不真切……
我用生平最大的力氣勒住烈馬,吼道:&ldo;停下!&rdo;
卻已經遲了,沖在最前頭的伯靡,身下之馬突然發出淒寒彷如厲鬼的嘶鳴,整匹馬好像躍入了斷崖,瞬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而在同一刻,騎在我身後的馬未能及時被勒停,馬頭狠狠地撞在了我的馬上,那股子突如其來的大力,將我整個人甩飛了出去。
身在半空,我終於看清了面前的路。
一條足有十餘丈寬的巨大溝壑,溝壑下密密叉著的那些被削尖了的枝段依稀可辨。上頭做了些粗糙的掩蓋,卻被夜色掩蓋,又因我們趕得急切而毫無所察。
這哪裡是路,這分明是寒浞為我們挖好的墳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有兩章好像一直在網審、但我的作者頁面顯示的又是已經審查完畢的模樣、有哪位大大知道這種狀況應當如何解決麼
☆、燎原
伯靡一腳蹬在馬背上,企圖借力回到地面,可這些可笑的掙扎全都成了徒勞。
他的馬哀鳴著墜入深淵,而他,撲騰了兩下也跟著朝那些森寒的尖刺墜去。他的手高高舉著,企圖在虛無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糙,但他立刻就絕望了,無助地嘶吼下,手就慢慢地垂了下去。
猛地,他下墜的身體停滯在了半空,他灰暗的眼裡閃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他落到一半的手被另一隻手牢牢扣住,他驚聲道:&ldo;小丫……你哪來的鞭子?&rdo;
&ldo;女人就是喜歡做足準備。&rdo;我面無表情地抓著他,倏地用力,鞭子一緊一鬆,帶著我們兩個回到了地面。
&ldo;你重死了。&rdo;我收起鞭子,伯靡怔了怔,從鼻子裡噴出口氣來,走開整頓他的殘兵敗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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