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給她送吃的了。
就是夜半總覺得身側有氣息靠近,在唇齒間流連。
一個人散步的時候會看見遠遠地有影子閃過。
送來的餐點水準不一致,總有那麼一兩個菜特別精緻。
鐵慈又好氣又好笑,想了許久,想也許是他遇見的明亮和溫暖還不夠多,多給一些,讓他多見一些,也許就能慢慢暖化了。
鐵慈撩起車簾,看見遠遠一個身影,立在高坡上。
他身後有很多人,可不知為什麼,那個不算高的身影,總是讓人看出幾分寥落孤獨來。
或許是因為他和這世間的聯絡本就寥寥,如今更是僅剩那遊絲一縷,日光下連影子都似乎淺淡,天地都不在他眼底。
鐵慈的手指顫了顫,心底湧起對遊衛瑆的淡淡愧疚。
這一趟燕南之行,原以為是對他的救贖,到頭來她將他的天地擊毀。
多少善意的出發點,最後周折成分道揚鑣。
一條纖細人影走上前,拈著塊糕點遞向遊衛瑆嘴邊,少年偏頭叼住。
鐵慈覺得放心了些,有何姑在,應該能好好照應他吧。
她放下了簾子。
遊衛瑆直到看不見那馬車的影子,才慢吞吞往回走,經過一座矮坡時,他偏頭看了一眼。
有點不明白。
有的人既然是來送行,為什麼不讓她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