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那麼我做你的皇后也成。”
鐵慈:“……”
你想得倒美。
接下來,慕容翊倒是規規矩矩,將他的施政方針,對臣子的管理,對百姓的安撫,設立的各種機構,日常吃喝拉撒都說了個鉅細靡遺。
甚至連某日肚子不好去了七次茅廁也要碎嘴。
但鐵慈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施政風格上,慢慢皺起了眉頭。
和大奉那些老臣一樣,她覺得不合理,覺得矛盾不可思議。
慕容翊愛撫百姓而苛待群臣,甚至殺戮將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歷朝帝皇,無不更加重視權貴階層,因為他們才是帝王施政的基礎,他們掌握了絕大多數的資源,是帝王真正依賴的群體。
無數帝王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對權貴讓步甚至被掣肘。
唯有慕容翊反其道而行。
為什麼?
鐵慈心中隱隱不安,她示意簡奚過來看。
等簡奚看完,也是一臉驚愕,鐵慈問她:“你怎麼看?”
簡奚想了半晌,輕聲道:“大奉皇帝向來心思古怪,常人難以揣摩。臣只是想,他是不是想做什麼,所以所有施政,都是衝著這個方向去的。”
鐵慈心中一跳。
此時她已經看到第三卷,最後提到了剛剛發生的群臣和太妃勾結密謀逼宮事件,這也是第一次鐵慈以慕容翊視角,看到了該事件的詳細始末。
她也讓簡奚看了,簡奚看完,愕然更深,道:“臣實在不明白大奉皇帝對臣下的處置。”
很不合理。
答應投誠的,卻最先殺了。
明明為人正直,對他並無殺心的兩位忠臣御史大夫和大司空,卻處罰得最重,關進了最可怕的大獄。
而且既然是謀逆之罪,一起殺了也無可厚非,為什麼還要丟擲誘餌,將臣子們分開處理?
鐵慈聽了簡奚的疑問,沉思片刻道:“他在檢視人心。”
簡奚恍然。
用一個“先出者活,後出者誅九族”的誘餌,來檢視大臣們的反應,從而判斷出這群重臣的心地人品。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他不想殺了敢於謀逆的人嗎?他明明那麼……”
簡奚把“暴虐”兩字吞回了肚裡。
“對,他不想殺。最起碼不想一起殺了,所以他測試出三六九等,再分別對待。”
“為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呢?
聯合先前的情形,鐵慈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可她又不敢相信。
真的是這樣嗎?
慕容翊,事已至此,受創如此,你依舊在為當初的誓言努力嗎?
為此殫精竭慮,手段用盡,不惜揹負罵名,不惜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是甚至連之後的事都在鋪路嗎?
這叫我如何敢信,又如何敢不猜測。
她拿著一本起居注,怔在了冬夜穿簾的風中,連容易在她腿上踩奶都沒發覺。
簡奚有點不安地看著她。
在陛下的臉上,她看見了極其複雜的情緒,震撼、感動、不敢置信、憐惜、心痛……如潮水在眉間翻卷輾轉,夜風吹散她的發,她按在頰邊的手指指尖雪白。
像一尊在時光洪流中忽然醒傳,卻又因那不可思議的滄海桑田而痴了的神女。
良久之後,她聽見陛下聲音輕而夢幻地道:“簡奚,我們也該做些事了。”
簡奚立即道:“請陛下旨意。”
鐵慈像是此刻才醒過神來,看著她笑了笑,道:“倒也不必太過著急,徐圖緩之吧。簡奚,你一直負責著和盛都各處的聯絡,稍後朕給你個大綱,你也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