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節課結束之後,班長突然找到我,說是輔導員讓我去一趟辦公室。
我既不是班裡的幹部,平日裡又很少與輔導員交流,當下心裡有些打鼓,忙問班長:“輔導員找我有什麼事嗎?”
班長撇了撇嘴:“我也不清楚。不過輔導員看起來挺生氣的。”
第五章 遭人誹謗
教室和教師的辦公室在同一樓層。
我稀裡糊塗地去了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就撞上正在接熱水的輔導員。
她姓張,其實年紀也不大,據說是畢業後直接留校。這個張老師平日裡盡職盡責,尤其對學生的某些方面要求嚴苛。比如她會夜晚突擊檢查查寢,還時不時找戀愛中的女學生談心。
“葉罄,你進來。我有些事想找你核實。”
張老師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一雙柳葉眉緊蹙。我咬了咬嘴唇,心想該不會是那晚沒有回寢室的事被她知道了吧。沒可能啊,莫小雪明明說已經幫我瞞過去了啊。
“張老師,您說吧,有什麼事?”
我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靠著椅子坐得端正。
張老師眉毛皺得更緊了,厲聲問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一份兼職?”
臥槽,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啊……”我當下有些慌了手腳,心裡打著鼓,訕訕道,“張老師,學校並沒有明令禁止學生做兼職吧?”
“葉罄,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要是做些正經的兼職當然可以,可是你居然做這種違反道德和法律的事!”
張老師氣得將保溫杯在辦公桌上重重一擱。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違反道德和法律?哪本法律規定的不準替人哭墳呢?至於道德,我還可以說自己是在助人為樂,替廣大人民群眾省心省事呢!
我也有些生氣:“您這是誹謗!”
“誹謗?有同學匿名揭發,說你在校外從事援助交際!還說前天夜晚你根本沒回寢室,後來我找你們寢室的同學追問,她們也證實了這一點。”
還他媽的援助交際,說得難聽點就是有人匿名揭發我做小姐。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恨我,竟然往我頭上潑了那麼大一盆汙水。
如今我百口莫辯,既不能頂下這種罪名,又不能說出那晚夜不歸宿的緣由。畢竟老方頭已死,我總不能找個死人來替我證實。在加上這件事牽扯到東里鎮派出所,要是我“報假警”的事被學校知道了,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思考著究竟怎樣才能既不說出那天哭墳的事,又讓張老師相信我沒有做小姐。
正想著,餘光突然瞥見她身後的玻璃窗。在被她身體遮住的地方,隱隱約約有一些水漬浮現。
我以為是學校叫來的外牆清洗,可是往窗戶四周一看,並未發現安全繩或者其他人的蹤跡。正納悶的時候,一塊粉紅色的東西緩緩從張老師後腦勺遮住的位置探了出來。過了一會兒,那東西就跟塊抹布似的開始來回擦拭著玻璃。
也不知怎的,我當即被那東西吸引,出神地望著它毫無規律的動作。
下一秒,樓上突然掉下來一塊鮮豔的紅布,迎著微風輕輕搖擺。隨即,粉紅的抹布朝上一卷,我眯起眼睛仔細一看。這他媽的哪裡是什麼抹布,居然是一條人的舌頭!
而在舌頭向上捲起的一瞬間,我看見一張一閃而過的臉。一個長髮女人被一條潔白的圍巾懸吊在半空中。那空洞的瞳孔以及森白外露的顴骨,顯然就是東里鎮派出所宿舍裡,讓我替她去死的那個血衣女鬼!
“別跟著我!”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嚇得衝著窗戶大叫了一聲。
張老師瞧見我的反應,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去。可是窗外彼時已經空空如也,血衣女鬼剎那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