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難洗,是那位姨娘來了月事弄上去還不知道!”
話未說完,只見二子媳婦,用單子把裙子一卷,夾在腋下,就往外走。
“哎!你去那裡?活不幹了,回頭又捱罵了。”胖嫂著急召喚道。
“捱罵我也認了。”二子媳婦一陣風似的出門去了。
伯府花園裡,正值春季,微風送爽,花紅柳綠,伯府不似冬季寂靜,花間小徑,不時有人閒步,水畔邊丫鬟嬉戲,連帶妾氏通房七八個人,也一同笑鬧,眾人忽然見小路上走來一群人,押著一個人往上房走,留意一看,是二房的英姨娘被阮婆子像押犯人似的,衣衫不整,顯然從床上揪下來。
英姨娘被幾個婆子從炕上揪了起來,不容分說,扯著她往上房去,春曉著急想要攔阻,“姑娘才剛小產,嬸子大娘們行行好,有事等出了小月在說不遲。”
“不是老婆子心狠,夫人和二爺上房等著,主子們一刻等不得。”阮婆子不耐煩地道,示意丫鬟僕婦趕緊帶走。
英姨娘知道又是昨兒的事出了紕漏,咬唇搖搖晃晃地只好跟著走。
一行走到花園裡,英姨娘看花園裡不少人,都朝她看,臉不由騰地一下紅了,掩蓋了她小產的蒼白。
英姨娘一路實在想不出因何故昨兒不是完了嗎,忍不住邊走邊央求,“大娘好歹告訴我,是什麼事?”
阮婆子得主子交代,不許透漏風聲,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來了個不出聲。
進了上房院子,英姨娘心裡忐忑,腳步遲疑了下,被身後一個婆子推搡,不得已加快腳步,她被帶進上房的門,就看詹夫人上座,詹少庭束手立著,忙跪下給詹夫人叩頭,“婢妾見過夫人。”
詹夫人二話沒說,一件東西甩在她的臉上,然後落在她眼前地上。
英姨娘跪立不住,小產有點體虛,跪趴在地上,就見眼前東西似曾相識,仔細一看,是條裙子,藕荷色的,像是自己那條前幾日拿去洗的,雖府裡應季發下一樣顏色的裙子不少,但自己這條裙子她在裙裾處精心繡了朵白梅花,她提了裙角細看,沒錯,正是自己的那條,潔白的梅花點綴淡淡的藕荷色,說不出的雅緻,可顯然詹夫人叫自己來不是欣賞裙子的,好像也不是誇她心靈手巧的,她抬頭疑惑地看著詹夫人。
詹夫人一臉厭惡,沒好聲氣地道:“這是洗衣房的人送來的,你看這條裙子可是你的?”
英姨娘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可送去洗的衣裳,都縫了記號,不然府中人多,怕弄混了,混也混不過去,不知何事,就實話實說,“是婢妾的裙子。
“承認是你的就好,你仔細看看,可有不妥?”詹夫人眼角都不願看她,厭惡地斜了她一眼,一臉不屑。
英姨娘知道必有緣故,拿過仔細地看,這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原來裙子裡襯,竟然有一大塊血汙,驚得睜大眼睛,似乎反應過來什麼。
“多虧洗衣房的人拖了幾日未洗,若洗乾淨了,想來你不會承認。”詹夫人斜眼,像看一堆汙穢,令她作嘔。
詹少庭痛心地道:“英娘,即使你小產,可不該騙我,你是想嫁禍沈氏身上?”不由聲高,事情在清楚不過,不由詹少庭不生氣。
英姨娘方寸大亂,哀求地眼神看詹夫人,詹夫人憎惡地別過臉,英姨娘又轉而看詹少庭,詹少庭偏頭,不理,英姨娘無奈,跪爬到詹少庭身旁,扯著他袍角,哀求地辯解道;“不是的,婢妾得罪少夫人,想向她賠罪,因此去上房,看少夫人回來,著急見禮,走急了,就跌倒了,至於這條裙子,婢妾也不知道血跡是何時弄上的,大夫前幾日來,說胎不穩,說流血,吃點安胎藥無甚大礙。”
英姨娘一席話,屋裡人聽著合情合理,再說英姨娘口中始終未說是沈綰貞害她,詹夫人也不好定她的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