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今兒是丟了大臉,把過錯都算在沈綰貞頭上。
薛瑾卻不似她這般衝動,手裡絞著帕子,低頭來來回回尋思,抬眼問:“妹妹是說她琴棋書畫都不通?這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們一塊長大,這些底細還能不清楚。”沈綰珠只道她不信。
“妹妹,既然她是繡花枕頭,就好辦,想法子讓王爺知道,王爺嫌厭她,妹妹不就出了氣。”
薛瑾瞅瞅左右,都是心腹丫鬟,小聲又跟了一句,“讓王爺從心裡看輕她,王爺不喜,她這王妃位置就不保。”
“姐姐有何主意?”沈綰珠一聽能讓沈綰貞失寵,就提起精神。
薛瑾喚幾個丫鬟道:“你們都去外面看著人,不招呼,別進來。”
那幾個丫鬟溜邊走出屋子,掩好門,薛瑾這才湊到沈綰珠跟前,附耳小聲說了兩句。
沈綰珠眨眨眼,想了片刻,道:“姐姐此計甚高。”
“讓她當眾沒臉,王爺臉上掛不住,對她生厭,看她還持寵生嬌。”沈綰珠只想報一箭之仇,可薛瑾的想法,就不僅僅是讓沈綰貞沒面子這麼簡單,二人在這點上,想法略有不同。
“對,就是這個主意。”沈綰珠頭也不暈了,二人又相約共進退。
☆、第一百一十二回
後日,就是年三十;薛瑾命丫鬟關起門;在房中加緊練習舞蹈,琴技;年下家宴;她至少要準備兩個拿手的表演,一鳴驚人,把王府裡的一群女人比下去,好迷住王爺。
薛瑾正在練習一隻曲子,已經很嫻熟;她仍然不滿意;一遍遍地反覆練習。
媚兒站在一旁,聽這首曲子耳朵都磨出繭子來,嘆主子是個抓尖要強的,只怪運道不好,又偏生是庶出,做了王爺的側室,可惜了的。
正想著,薛瑾一曲終了,問:“我彈得如何?有進步嗎?”
媚兒跟著主子,耳濡目染也多少懂點,忙道:“奴婢沒聽過比主子琴彈得更好的,奴婢聽多少遍,都不覺得厭。”
“好比一首曲子不管好聽不好聽,聽習慣了,熟悉了,就覺得好聽,其實不一定是彈得好。”
薛瑾一直對自己的琴技很有信心,但是王府裡燕夫人和小韓夫人還有一干舞姬,都是靠著這項技藝混飯吃的,就專業水平而言,當是拔尖的,她因此不敢大意。
“側妃,好訊息,老爺奉調入京,已到京城。”小蓮兒跑進來,興奮地喊,“剛才門上的人捎信進來,說咱們府上有人來。”
“真的”薛瑾一陣驚喜,一直為孃家離得太遠,借不上力懊惱,這回好了。
“闔家都來了嗎?”薛瑾惦記她姨娘是不是也跟她父親上京。
“奴婢不知道,剛聽信就急忙來回主子,咱們府上的人在偏廳等著。”
“走,跟我去看看。”聽到這個訊息,薛瑾帶著小蓮兒和媚兒急急忙忙趕奔前面偏廳。
進門後,薛府的一個小廝,看見她站起來,拱手,“給側妃請安。”
“是我爹調入京師?”
那小廝笑嘻嘻地道:“是,大姑奶奶,老爺特意派奴才來告訴姑奶奶一聲,都到京城了,先住在沈府,親戚家裡,皇上賜府邸,正著手收拾,收拾妥了就搬過去。”
“我姨娘還好嗎?”薛瑾急著問。
“奴才來時,潘姨娘特意囑咐奴才跟姑奶奶說,讓姑奶奶來家一趟,有許多話說。”
“那你回去告訴我姨娘,就說今兒天晚了,我明早就過去。”薛瑾聽說她姨娘也跟著進京,很高興。
翌日,一大早,沈綰貞和趙世幀正吃早膳,墨荷進來,“回王妃,薛側妃要回孃家一趟,請王妃示下。”
沈綰貞抬起頭,“她孃家不是在西北,怎麼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