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眼前這張面孔。
不管此人以前有沒有面過聖,以後都不宜以男裝出行了。
林媛拿定主意後,拱手謝過老者,對童宣道,“咱們去前面看看。”
胡員外卻凝望著林媛的背影佇立良久,最後追上前道,“不知兩位公子因何事到此,老夫或許可以幫忙一二。”
童宣剛要將開館子的事合盤托出,林媛卻搶先答道,“我二人路過此地,因走的乏了,想找一家飯館喝口茶,胡員外可知哪裡有飯館麼?”說到這裡才想起,面前老者大約便是江旬遊記中“借宿於胡員外家”那一個胡員外了。
果然,便聽胡員外道,“不瞞公子說,此地雖是交通要塞,卻並無客棧飯館,公子若不嫌棄,請隨老夫到家下一坐。”
林媛深施一禮,“那就謝過員外了。”
到了胡員外家,一定要好好套套胡員外的話——到底這麼好的地段為何竟沒有一家飯館呢?
☆、第25章 多謝胡員外
走進胡員外家的堂屋,只見正中牆上並排掛著兩幅卷軸,分別寫著“忠”、“孝”二字,極是蒼勁有力,想必出自胡員外的手筆。
落座時,林媛注意到兩幅字的落款,乃是“胡瑜”。
胡瑜……
林媛心中一動,原來此人便是曾經向自己上萬言書的新城縣令胡瑜。
在此一洋洋萬字的奏疏中,胡瑜以極為激烈直白的詞語,批評景元皇帝“寡謀而驕一意孤行”,棄功臣名將不用,卻用“不懂兵法妄自尊大”的信國公徐鳳為大將軍與秦王做戰,以至朝廷軍隊一敗再敗,秦軍一步步逼近京畿,“如此國不亡何待?陛下欲遜位於秦王乎?”。
林媛看完奏摺,既震怒且驚駭。
震怒的是,身為臣子,胡瑜竟如此目無君上,驚駭的是,以縣令這般撮爾小吏,竟能看出她遜位的用心。
如何處置胡瑜,成了棘手的難題。
據戶部的調查,胡瑜乃是極為清廉的官員,在新城縣民望頗高,林媛對之極為愛惜,本打算將奏摺留中不發,自己生一場悶氣就算了,但每看一遍奏摺中那些近乎咒罵的詞語,怒意便更熾一分,終究難以忍氣吞聲,雖將奏摺傳喻內閣,抄發六科廊房,最終刑部給胡瑜判了絞刑,林媛沒有批覆,而是將刑部量刑的奏本壓在案頭,一壓就是數月,想起來時,已是三月之後,最終決定先到獄中探視這位縣令再做打算。
當時獄中光線極為昏暗,君臣間對話不過數句,林媛已原諒了這位直臣,下旨將其革職,發放原籍。
不想一年後,自己竟成了胡瑜家中一位客人。
胡瑜命丫環上茶,隨後向林媛道,“公子……”
呃,這老頭眼睛像長在了媛媛身上一般。
“胡員外,”童宣打斷胡瑜,“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一二?”
胡瑜捋須一笑,“你有何事,只管說來。”
對媛媛就公子長公子短,對我就一個你字。
童宣對胡瑜又嫌棄了一分,索性也不再用敬詞,“重陽穀既是三城交界之地,每日有許多客商經過,為何竟連一家飯館都沒有?”
胡瑜呵呵一笑,“實不相瞞,重陽穀除了遞運所和驛站兩處官家用地,其餘土地都是老夫祖上留下的田產,換句話說,皆是老夫的家業,誰想在這裡開店營業,須得問問老夫願不願意做這個買賣。”
所以這裡沒有店鋪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您老不樂意?果然有田就是任性。
胡瑜自童宣臉上看透了她的心思,又是呵呵一笑,“你想的沒錯,遞運所的車馬和驛站的畜群已是極吵,若是再添上幾間店鋪,老夫焉得清靜?是以不管何人來說,老夫都讓他碰了釘子。”
……如此說來,我和媛媛也